温暖与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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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临行焦急地说着，想要挪动身体，但是那满是石膏和纱布包裹的身体，却寸步难行。

他这么一说，我的眼泪，就汹涌得更厉害了，我什么都不能说，顾临行却挣扎得更厉害了，我明明不该哭的，但是眼泪就是不受我的控制，最后，还是我按下了床头的急救按钮，那些医生和护士鱼贯而入，才阻止了顾临行这种无异于自杀的行为。

“他不舒服，你们去看看他。。。”医生已经按住了他，可是我仍听到，顾临行这样大叫着，用他沙哑不堪的喉咙。

“季先生情况很好，只是胃受了伤，我们已经给他做过手术了，只是轻微的胃出血，刚刚可能是情绪太激动了，顾总，你要注意的是你自己的身体。”

我只能说这个医院医生的素质和动作都很快，在替顾临行固定的同时，我这边也已经有好几个医护给我做了检查，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我很好，我的氧气罩也被取下，终于可以说话了，那些医生的意思，是让我宽慰顾临行几句，可是真的可以说话了，我却只能哽咽得说不出来了。

“你到底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只要讲出来就好了。。。”我没有说话，顾临行却先开口了，他的头固执地扭向我的方向，眼里满是焦急。

“我。。很好。。。真的很好，你听话，我们就重新开始。”眼泪肆意，周围那些医护似乎被我惊呆了，全部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而顾临行，在我说完这句话的同时，也停止所有的动作。泪眼迷蒙，我开始看不清他的表情，在一片沉默声中，那些人终于识相地退了出去，过了许久，他才忽然回答道，

“好，重新开始，这是你自己答应的，再也没有反悔的余地，我答应你的，也会做到的，季冬暖，如果这一次，你再反悔，我一定，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好，如果我再反悔，那么我陪你一起下地狱。”我微微一笑，，“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好好养伤，阿行，等你好了，等我也好了，我们就重新开始。”

“好，你说的，重新开始。”我看不清他，但是从他哽咽的声音，我知道，他哭了。

在医院修养的两个月，我们比以往每个时候，都来得安心，他就在我的对面，而我，也在他的对面，起先的一个月，我和他，都不能动，两个人，就如木偶一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彼此，就如同刚刚开始恋爱的情侣一般。

我和他，大概都没有谈过真正意义上的恋爱，我和他的开始就是充满了契约肉欲和利用的，后来来了宁明远，又有了秦子期和夏凉的事情，除了肉欲和愤怒，我和他，又只剩下了相互伤害，昏迷的五年之后，他的隐忍，我的任性和病情，又伤他至深，真正的爱情，真的是无处可寻。可是这一个月，我们都不得动弹，只是凝望和偶尔的说话，没有甜言蜜语，只有日常的闲聊，却温馨地，温暖地，温柔地，让彼此都有了被爱的感觉。

后来一个月，我提前可以下床，就变成了我照顾他，医院里面东西齐全，我还是住在他对面的病床，一日三餐，衣食住行，都是我在照顾他。顾临行慢慢可以下床，我就推着轮椅，带他到医院的花园散步。几乎所有的医生和病友，都知道了，我们，是一对相爱的同性恋人。

小风没有再出现过，我问过顾临行，他怎么样了，对于小风，我一直是歉疚的，我和顾临行纠缠了二十几年，可是也许，小风其实比我更久，那时候去偷宁明远的策划案，他就是顾临行的手下了，小风一直为顾临行出生入死，这里面是雇主和杀手的关系，何尝又不是掺杂着小风对顾临行细致入微的爱呢？若论资格，小风比我更能爱顾临行，而顾临行也更应该爱他。可惜，中间却偏偏夹杂了一个我。

小风和他契约到期了，那么我和他的呢？曾经定下到厌倦我，纠缠了这么二十几年，只怕永远都不会有了吧？只是，我不再是他的宠物，而他，变成了我的恋人。

“我和他的契约，到期了，他可以去寻新的雇主，而我，也不需要他了。”当时，顾临行是这么回答我的，医院的小花园，阳光正好，他的脸上，却是一片阴郁。他有他的舍不得，我懂，所以，我尊重他，也体谅他。

两个月后，顾临行终于可以真的下床，我扶着他，一步一步慢慢开始走的时候，眼眶还是湿润了。

“傻瓜，哭什么呢，我们都很好，这不是很好吗？至少，你愿意给我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温柔的吻落到我的脸颊上，把上面湿润的泪珠，一颗一颗地吻去，“以后，都不会让你再哭的，你再哭，我会难受的，以后，都要笑，好吗？”

“好，我们的以后，都会是晴天的。。”湿漉漉的吻从脸颊转移到了我的嘴唇，辗转反侧，我的回答被他吃拆入腹，所有的答案，都消融在彼此越来越浓重的喘息中，我能感受到他的欲、望，因为我的小月复上，正顶着他愈见膨胀的小小顾。

“不可以。。。”我推开了他，他的身体这个样子，怎么可以呢？像是宽慰一般，我又加了一句，“你身体不好，不要乱动了，等以后吧。。。”

“好，以后吧，我不急的。”顾临行很容易地就退开了，他的脸上有很浓重的阴郁，配上受伤的表情，很有丧家之犬一般的楚楚可怜，明明只是一次拒绝求欢，他为什么要这么在意呢？是我以前伤他太深吗？

“我只是怕你身体不好，等你好了，我们可以慢慢来的，不然你会，吃不消的。”我安慰着，现在的顾临行，会需要我的安慰吧。

“是会吃不消的，等我养好一点吧。”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脸上，郁色未消，反而露出一抹苦笑，淡淡的，但是还是能被察觉。

给读者的话:

真心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