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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么希望所有事情到这里可以了结,待木头醒来我们能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去。
电视机里传来阵阵惊呼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正在播放鉴宝节目,鉴宝台上放着被专家鉴定为真品的青花瓷大罐,下方标示着大罐近期拍卖成交的价格,四千万。
我没接触过古董,只对那四千万眼馋的紧。罐子的拥有者开始娓娓道来罐子的来历:“这个罐子原本里里外外刷着朱漆,被丢弃在老家的菜窖角落里。后来我在城里买了房,生了孩子,孩子没人带,只能劳烦母亲到城里来帮忙,搬家整理杂物的时候,把这罐子从地窖搬了上来,准备扔掉,正好碰洒了一瓶松节油把罐子边的一块漆给泡掉了,这才发现它不是个破罐子,竟然是青花瓷……”
专家解释道:“有段时间老百姓没有太平日子过,怕家里祖传的东西被人抢,于是想出一个办法,把瓷器里里外外都涂上朱漆,一方面可以掩人耳目,另一方面也便于保存搬放……”
专家后面的话我再没心情听下去,一下扑在了电视机前死死盯着那个青花瓷大罐,这个形状,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慌张冲向阳台,几乎忘记了呼吸。奶奶留给我的朱漆坛子依旧摆放在阳台,经历了那么多事,它早已被我遗忘,我轻轻抚摸着坛子,用指甲扣了扣已经发黑的油漆,油漆涂得很厚,没有风化干裂的痕迹,应该是奶奶交给大奶奶前又重新刷过。
对了,松节油。刚才那个人提到了松节油!我赶紧换鞋往楼下奔去。装饰城离我家只一条街的距离,当我提着十瓶松节油回来时,衬衫竟然湿透了。
我随意换了身衣服戴上胶手套将九瓶松节油打开倒进毛毛的洗澡盆里,然后把坛子打横泡进去,迫不及待随手拿了毛巾沾着松节油用力擦拭坛子,在我擦拭的那一小片地方,坛子终于露出了它的真面目——青花瓷。
我一下坐倒在地,心脏砰砰砰狂跳起来,原来奶奶并不是无缘无故给我留了个泡菜坛子。
木头有救了,我们家也能保住了!
坛子外部在我的擦拭下一点点展露真颜,内部有点难处理,需要把胳膊完全伸进坛子里,坛子口总是在我的动作下碰到伤口,只能擦一会儿停一会儿,毛巾从坛子里面带出了一条脏兮兮的绳子,嗯?这好像是原本绑在玉锁上的那条,记得我把玉锁拿回来后就套在了毛毛的脖子上,后来因为绳子和毛毛脖子上的毛缠在一块了,所以剪掉扔进了坛子里。
想到毛毛,阵阵心酸袭来,那最后落下的泪水,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微微摆动的尾巴,麻醉剂注入后逐渐失去光泽的瞳孔,想到这里,我耳膜竟然出现了鼓胀的感觉。
我使劲甩了甩头,把毛毛的形象从脑子里甩了出去,望着手中原本红色的绳子在松节油的浸泡下退了颜色,像是风化已久的破布,绳结也散落开,舒展成一张,我用两根手指把它从松节油里捞出来,在手心团了一下,挤出松节油准备丢弃进垃圾桶,忽然盘在手腕上的羽毛箭和手指上的龙胆同时发出了光芒。
什么情况?我再次展开破败的绳子,发现它上面布满了暗金色的字体。难道这破绳子有什么玄机?我再次把它放进松节油仔细搓洗,破布越洗越薄,颜色也越退越浅,我打开最后那瓶松节油倒进一个大碗里,再将破布放进去进行最后彻底的清洗,终于,它也露出了真面目。
浅黄色的布不知是什么材质,薄如蝉翼,托在手上毫无分量,上面布满密密麻麻的金色字体,是我从来没见过的字形。这些字既不是用金线绣上去的,也不像书写上去,它们浮现于黄布之间,像烟雾般缥缈。
这是什么?我的生母在将玉锁交给我的时候是否知道这条绳子另有蹊跷呢?
这时闹钟响了起来,是我定下和茅英男交班的时间,因为经费短缺,我没钱请看护,幸有茅英男帮忙打点,我才得空休息一下。
我赶紧找了张纸将黄布最上方的三个稍大一些的金字模仿描绘下来,再把它装进密封袋,藏在了沙发下面,我虽然感激茅英男为我所做的事,但她的来历不得不让我对她设防。绳子的事问她也许能更快找到答案,可风险也同时大到我无法预测。
随后我给茅英男打电话,她接到我的电话有点意外,在这段日子里,虽然我们相处默契,却很少交流:“朱墨?”她的声音里带着不确定,这部手机是刚回家时我买给她的,当时手机里只存了两个号码,一个是木头主治医生的,另一个就是我。
“嗯!是我!”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有点紧张词穷。
茅英男停顿了一会儿,见我不开口,化解尴尬道:“医院这边一切正常。木头的身体状况良好,你放心。”
“谢谢你!”这句话我说的无比虔诚,我打心眼里对她充满感激。茅英男在照顾木头这一方面尽心尽责,木头这样的病人大都因长期躺卧而导致血液不流畅生褥疮,茅英男能做到每半小时给他翻一次身,每两小时给他全身按摩一次,护士医生都感叹木头有个好媳妇。自打上次我跟白雪说茅英男是我媳妇后,茅英男就对外介绍说自己是木头的嫂子,照顾家人是她的本分。对此我真不知该如何处置才好。
“我这几天不过去医院了,我得想办法筹备点资金。能不能……”因无以为报,每次向她张口我都带着心虚。
“你想到办法了吗?我可以……”她知道我有难处,这几天总在找机会和我谈,我已经麻烦了她,怎可能再张口向她借钱,所以一直躲避着她。
“我能筹到一大笔钱,不过需要几天时间,这几天能麻烦你多照看下木头吗?回头我找了看护就不用麻烦你了。”我赶紧打断她的话,有些绝情的说道。
“朱墨,我能留在你身边吗?”茅英男说的小心翼翼,生怕我再说出决绝的话来,那声音令人心疼。
这个问题我难以回答,没错,我的身边的确需要有人帮衬照顾木头,茅英男是段灵超身边的得力大将,她留下等于是我给自己身边安放了定时炸弹,可我身边还有人能帮忙吗?唉!要是这会子小叭在就好了:“等我回来再说吧!”我匆匆挂掉电话,一副没出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