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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吱呀——”极细微的一声突然在我身后拖得很长,像是有人蹑手蹑脚地打开了门,走了出来。
我扭头看去,身后卧室的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一条小缝,里面黑漆漆的,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凉气从那幽深的细缝中一丝,一丝冒出来。
“没关系,没关系……一定是我刚才没关严,”我这样对自己说着,过去关上了它。
但回转身,居然发现卫生间的门又是一样的情况。
再去关,又是厨房的门。
总之,我站在厅里,三个门中哪个是背对我,就会无缘无故地像被什么东西吹开一条小缝。
卡带的音乐还在空气里回响,我手心满是汗,揉揉灵视很差的眼睛,却把通宝铜钱摸出来紧紧攥着了,余光也去搜寻四下的动静。
正在这时,大门,也就是防盗门突然叩响了,很沉闷的响声,却有着三长一短、三长一短这样极其规律的节奏,在此时的昏暗中显得格外诡异。
我后背发凉,但还是过去了,从猫眼往外看,却拍拍胸口大松口气,还有些庆幸的感觉,外边是那位怀疑我职业资格的白领,也同时是今天这房子的前主人。
“我有东西没带,请让我去拿一下,”她举起手来,跟我打个招呼。
一个能说能动还有正当理由的人让我放下心来,虽然见她会觉得尴尬,但在这个时候,见到个人已经让我大感亲切。于是我打开门,她依然优雅地跟我点下头,就往最里面的房间走。
但她一走我就突然觉得有点不对了,比如说她迈步,并不是平常人把腿迈出去,而是简直像有什么东西拎起了她的小腿一样,整个人笼在一件宽大的深红色连衣裙里,仿佛一具巨大的木偶,僵硬地移动。
“我的耳环就放在这里,怎么没有了?”有些责怪的语气,把我的思路拉回来,我吓一跳,忙上去道,“我不知那里有耳环啊,收拾的时候也没看到”,说着,弯下腰去帮着找。
白领站在我的身后,昏黄的灯光下,我余光不时扫到她颜色死白的手指,木棍似的下垂,却在深红色的衣袖掩映中,不停小幅又极规律地摆晃。
我背上的鸡皮疙瘩不知怎么又起来了,这摆动让我心里不由自主地发慌。
就在这时,门突然开了,随着厅里较强的灯光从另一个角度投到里屋来,我一下子惊叫着跳起来了。
白领脚下投出深刻的影子!可那绝不是人的!看形状来说,倒活像一只八脚的大蜘蛛!!
同时,我也突然深刻地记起在酒吧洗手间看到的景象——那只烟花拖把。
这样说,难道那天她就已经死了吗?
八、怕什么来什么,这是邪灵
女人(假使现在还能叫她女人的话)堵住了门,我出不去,而她也不动,僵直地立在那里,像一个宽大的深红色的影子,晦暗的灯光照在她脸上,打了蜡一样的死白,眼睛里没有瞳珠,嘴角却是似笑非笑的模样,风从这房间唯一的小窗格吹进来,她的裙子开始悉悉索索抖动,我从没听过衣服跟身体摩擦会有那么奇怪的声响。
然后我惊奇地看见,她的裙子胸前慢慢裂开——不,准确点说是连胸口都慢慢裂开,心脏部位像是被什么一点点蚕食,变成不断向四周扩张的黑洞,有一双绿莹莹的眼睛,像藏在苹果里的虫子那样,从洞里往外窥视,继而伸出几只细小而毛茸茸的腿,上下摆动。
而我也终于看清,女人手脚上都缠有银白色的细丝,随着那小怪物的腿而动作——难怪我一直感觉她的手脚是被什么“拎”起来的,她整个人已经是被这只洞里的怪物操纵的傀儡。
我意识到,怕什么来什么,这是一只“邪”。
跟人死后形成的“鬼”相比,“邪”是另外一个系统,受自然养化而成的灵体,很多契约兽也属于这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