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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扑嗤一声笑出来,“请你还不吃点好的,不用惦记给我省钱。”
然而,当我看到他的吃相,一下就明白了那句话的含义:
一道菜上来,他根本不看就往嘴里一扣,脖子一伸,呼噜一下就什么也不剩了,阿弥陀佛,这吃法只听说过大唐年间一位名人才有啊。
我几口就饱了,而他一直在继续,吃到第十一盘的时候,我后背上开始刷刷冒冷汗,直勾勾地看着他的动作,仿佛那盘子里盛的不是鸡鱼之类,而是白花花的人民币。
“要不,我趁银行没下班先去交钱,你慢慢吃?”再这么看下去,我担心心脏会承受不了。
微弱的一声“啊呜嗯”从盘子山里传出来。
我硬着头皮加了一句,“我是答应你吃饱,但也只有两千多块了,你着量着点儿。”
又一声“啊呜嗯”,不知是表吞咽还是表应承。
我到了银行,前头不巧有八九个人,于是坐下来等。
说也奇怪,跟平时比,这人也不算太多,可今天不知怎么我心浮气躁的,从坐下的第一分钟,右眼就突然开始跳,我开始用手压着,压了五六分钟都不住,只好用土办法,把手上的号码单撕了块小角,用吐沫粘在眼皮上。
后来好容易办好了,回去的路上又堵车,真的要说这段时间难熬得想死,我开始非常后悔刚才嫌那本《妖兽大鉴》太厚没带出来,不然这会查查跳楼是个什么东西也好,先查了獬豸,倒没来得及查它。
如坐针毡的三小时终于过去,我大步冲回刚才的酒店,一把推开包间的门,“跳楼,你又吃了多少!?”
眼前的情景让我紧绷的心小小一松:跳楼至少不是在充满震撼力地狼吞虎咽,而是恢复了平常的神态,靠在椅背上剔牙。
我再小心地扫视一眼,他面前的盘子似乎不比我在的时候多几个,心里的石头不由再稍稍落地一点。
然后他开口了,“放心吧,你走之后,我只点了馒头。”
“馒头?”
“嗯,一块钱一个的馒头,”妖兽很乖很无辜地点了点头。
阿弥陀佛,上帝保佑,真神阿拉,跳楼,你咋能这么善解人意呢?我眼泪都快夺眶而出,这太让让我感动了。
这时候,一旁的服务小姐带着甜美的笑容
上前问我,“小姐,买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