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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儿点头“已经不痛了,公子,我们回去吧,你又何必与他们理论,反正杀不杀与我们又没有干系。”
庭渊嗯了一声。
伯景郁伸手拉住庭渊的袖子,“你又生气了”
“没有。”
伯景郁朝飓风使了一个眼色,与惊风说“按他说的,给他们一个教训就把人放了,别把人打残了。”
惊风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
伯景郁追上庭渊,与他并肩而行,他道“莫要因此生气。”
庭渊看伯景郁这边,问他“别扭吗”
伯景郁不明所以“别扭什么”
“与我在一起,你时刻都得压抑自己的天性,我知道你和他们一样天性是好战的,骨子里崇尚以暴制暴。”
伯景郁特地等到对方先出手才冲过去和对方动手,便是不想让庭渊对他积攒的好印象再度破灭,庭渊能明白他的心思。
“我早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既然我请你做我的师爷,要你跟我遍巡六州,这些后果就是我该承担的。”
早在浮光县他就知道庭渊的眼里容不得沙子,浮光县那晚斩断陈之的手指庭渊与他和哥舒大发脾气,为了求一个公道正义,伯景郁就知道庭渊是个很正直的人。
若庭渊不正直,没有自己的坚持,守不住自己的本心,舅父不会支持他邀请庭渊随行。
伯景郁道“以暴制暴确实不是值得推崇的行为,但我也有自己的行事准则,你崇尚遵守律法,我会在律法的界限内自由裁定。”
给一巴掌是教训,打断一条腿也是给个教训,胳膊腿断了能接上,不残便算不了过界。
身后传来惨叫声,庭渊压根不想回头看,他知道伯景郁的话是什么意思,心中大概也猜得出他们会怎么做。
杏儿回头看了一眼,正巧看见飓风硬生生卸下一人的胳膊。
看到她心惊肉跳,强烈不适,想到自己当时杀吴妈妈的侄儿的情形,她见过血杀过人,可那种情况她是被逼无奈,她不杀人死的就是自己,和飓风他们现在的行为是不同的。
庭渊对她说“别回头看。”
杏儿嗯了一声。
杏儿问庭渊,“公子,我能上你的马车吗”
庭渊道“当然可以。”
平安与杏儿一同上了庭渊的马车。
庭渊给杏儿递了一杯热水,在茶棚打的热水,如今水温喝着正合适。
惨叫声凄惨不绝,杏儿小口喝着庭渊递给她的水,“公子,他们”
庭渊道“往后这样的事情只多不少,慢慢习惯吧,我们改变不了他们的想法。”
平安有些担忧地问“公子,会不会有一天他们也这样对我们。”
把生杀挂在嘴边,平安觉得很不舒服。
庭渊摇头,“我也不清楚。”
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
杏儿道“公子有哥舒县令给的鞭子,谁都能打,他们应该不会对我们下手吧。”
庭渊看向角落里的木匣,“那东西意义不大,若他们真的想对我们动手,又岂是一条鞭子能挡得住的。”
伯景郁掀开窗帘,手搭在马车顶上,对马车内三人说“我答应过舅父要好好照顾你,便不会让你受了委屈,你的仆人也是一样。”
伯景郁在马车外听庭渊对他毫无底气,还是不信任他,心中并不好受,“我不奢求你无条件信我,但你给我一点信任行不行”
他承认浮光县那晚他确实很冲动,行为不妥,吓到了庭渊,事情过了这么久,他们相处了这么久,从丁娇儿的案子到杨家庄的案子,他一直都很相信庭渊的判断,可庭渊依旧对他信任不足。
这对他们现在的关系来说是致命的。
庭渊低着头不接话。
他确实心里没底,这不是伯景郁要求的他信任,他就能做到无条件地信任。
他与伯景郁之间很多观念不相同,看待事情的角度也不相同,所谓的信任和承诺,都是很主观的东西,全看对方想不想,若哪天真的意见不合起了争执,谁都保证不了不会对多方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