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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托特组织,由工程师弗里茨-托特(,后任纳粹军备部长)领导的组织,负责修建军事设施如西壁等。
2纳赛斯(生卒年代不详),亚美尼亚人,查士丁尼的统帅。在意大利先后击溃以托蒂拉和泰耶为王的东哥特人。
3文字游戏,指“空军英雄”。德语“空军”一词由“空气”与“武器”两同复合而成。下文称空军军官为空军,也含谐谑义。
贝布拉谦逊地一挥手表示拒绝。可是,拉古娜却喜欢我的这番类比。她说话时小嘴动得多美啊!“请问你,贝布拉,难道他,我们的年轻朋友,当真那么毫无道理吗?你的血管里不是流着欧仁亲王的血吗?不是流着路易十四的血吗?难道他不是你的祖先吗?”
贝布拉抓住我的臂膀,把我拉到一边,因为空军不住地观赏着我们,直愣愣地盯着,令人讨厌。末了,一名少尉,紧跟着上来两名士官,在贝布拉面前做了个立正姿势,因为我的师傅的制服上佩戴着上尉的军衔标志,袖子上还有一块印有“宣传运动”字样的布条。用勋章装饰着的小伙子们请拉古娜签名留念,并且得到了她的签名。于是,贝布拉一招手,让他的公务汽车开过来。我们上了车,在汽车开走时还不得不听着空军热情的鼓掌声。
佩斯塔洛齐街,马格德堡街,陆军草场,我们一路驶去。贝布拉坐在司机旁边。刚到马格德堡街,拉古娜就已经拿我的鼓做话题了。“好友,您还一直忠实于您的鼓吗?”她用她的地中海嗓音低声说,这嗓音我已经那么久没听到过了。“在其他方面您是否也都忠实呢?”奥斯卡没有回答她,没有用他那些同女人之间的冗长乏味的事去劳她的神,但微笑着允许这位伟大的梦游女先是抚摩他的鼓,接着抚摩他有点抽搐地抱着这铁皮鼓的双手,而且越来越显出南欧人味道地抚摩着。
汽车拐进陆军草场,跟着五路电车轨道行驶。这时,我甚至给她回答了,也就是说,我用左手抚摩她的左手,她用右手亲热我的右手。汽车已经驶过马克斯-哈尔贝广场,奥斯卡下不了车了。这当儿,我在小卧车的后视镜里瞧见了贝布拉浅棕色的、机敏的老人眼睛正观察着我们两个的小动作。拉古娜偏偏握住了我的双手,而我呢,为了不伤害我的朋友和师傅,正要挣脱出来。贝布拉在后视镜里微笑,接着避开了他的目光,开始同司机交谈。这时,罗丝维塔一边热乎乎地捏住我的双手,抚摩着,一边启动地中海小嘴,也开始了一席谈话。这是直接讲给我听的,甜蜜地灌进了奥斯卡的耳朵,随后又谈了些实际的事情,接着话又变得更加甜蜜,封住了我的一切顾虑和逃跑的企图。我们到了帝国殖民区,朝妇科医院方向驶去。拉吉娜告诉奥斯卡,这些年里她一直想着他,她还一直保存着当年我在四季咖啡馆里唱碎并奉献给她的玻璃杯。她说,贝布拉虽然是位出色的朋友和优秀的工作伙伴,但同他结婚却是不能设想的;贝布拉必须单独生活,拉古娜这样回答我插入的提问,她给他一切自由,而他也同样,虽说他天性相当嫉妒,但这些年来他也懂得了拉古娜是约束不了的,况且善良的贝布拉身为前线剧团团长几乎没有时间去履行一旦结婚后应尽的义务。不过,这前线剧团可是第一流的,它所演的节目若在和平时期照样能搬上“冬季花园”或“斯卡拉”大剧院的舞台。而我,奥斯卡,凭着我尚未施展的神授的才能,是否有兴致去试他一年呢?何况我的年纪也够了,她可以担保,不过,我,奥斯卡,或许有其他重任吧,或者相反?那就更好,他们今天离开此地,方才是他们在但泽一西普鲁士军区的最后一场午后演出。现在他们去洛特林根,随后去法国,眼下去东线是办不到的事,谢天谢地,他们刚刚离开东线。我,奥斯卡真走运,东方已成过去,现在是去巴黎,肯定是去巴黎。我,奥斯卡。可曾去过巴黎旅行?就这样吧,朋友!如果拉古娜已经诱惑不了您这位鼓手冷酷的心,那就让巴黎来诱惑您吧!我们一起去吧!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