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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指1952年登基的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她的丈夫是爱丁堡公爵菲利普。
2玛丽亚-斯图亚特(),苏格兰女王,被加尔文教派贵族所废,逃亡伦敦,被囚禁十九年,终于被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所杀。
我原来期待着这位保皇党人会暴跳如雷。他却像一个自以为无所不知的人那样微笑着,请我作一番说明,好让他由此推断出,我这个小男子——那胖子这样称呼我——在音乐方面有无判断力。
奥斯卡良久地凝视着。他同我交谈,无意中激发了我心中的火花。这火花闪过大脑直到驼背。这仿佛我从前所有的、敲坏的、处理掉的铁皮鼓在欢庆它们的末日审判。被我扔进废铁堆的上千只铁皮鼓以及被埋葬在萨斯佩公墓的那一只铁皮鼓,全都出现了,新生了,完好无损地欢庆复活,鼓声隆隆,在我胸中回荡,驱使我从床沿上站起身来。我请原谅并稍候片刻,便被复活的鼓拉出房间,拽我经过道罗泰娅姆姆小间的乳白玻璃门,门下还插着那封信,露出了半截。复活的鼓鞭策我走进自己的房间,朝画家拉斯科尼科夫在画《四九年圣母》时送给我的那只鼓走去。我抓住鼓,挂上,拿起两根鼓棒,转过身去或者被转过身去,离开我的房间,在那该诅咒的小问旁一跃而过,像一个长久迷航后返回的幸存者似的跨进的煮面条厨房,不讲客套,坐在床沿上,挪正红白漆铁皮,先在空中耍弄鼓棒,诚然还有点窘迫,不正眼看吃惊的,接着,让一根鼓棒像碰巧似的落到铁皮上。啊,铁皮给了奥斯卡一个答复,奥斯卡紧接着让第二根鼓棒落下去。我开始敲鼓,按部就班,起首是始初之日,电灯泡之间的飞蛾擂响了我诞生时辰的鼓声;我敲出了十九级地窖楼梯和人家庆祝我的传说般的三岁生日时我从楼梯上摔下来;我敲出了佩斯塔洛齐学校的课程表,带着鼓爬上塔楼,带着鼓待在政治演讲台下,敲出鳗鱼与海鸥,耶稣受难日拍地毯;我敲着鼓坐在我可怜的妈妈一头小的棺材旁,又在鼓上模仿出赫伯特-特鲁钦斯基布满伤疤的后背;当我在铁皮上擂起黑维利乌斯广场上波兰邮局保卫战时,我觉察到我所坐的床的床头有点动静,偷眼看到坐直了身子,从枕头下面取出一支可笑的长笛,放在嘴边,吹出音响,那么甜,那么不自然,同我的鼓艺那么合拍;我于是领他到萨斯佩公墓会见舒格尔-莱奥,舒格尔-莱奥跳完一支舞;我又在面前,为了他,同他一起,让我第一个恋人的汽水粉泛起泡沫;我甚至带他进入莉娜-格雷夫太太的热带丛林,也让蔬菜商格雷夫的能吊起七十五公斤的大型擂鼓机隆隆作响;我吸收入贝布拉的前线剧团,让我的铁皮发出耶稣的声音,在鼓声中施丢特贝克和全体撒灰者从跳水塔上跳下,下面坐着卢齐;我让蚂蚁和俄国兵占领我的鼓,但没有再次领去萨斯佩公墓,让他看我把鼓向马策拉特扔去,而是敲出了我的伟大的、永不结束的主题:卡舒贝土豆地,天降十月雨,地上坐着我的外祖母,身穿四条裙子;这时,我听到了从的长笛里传出浙浙沥沥的十月雨声,他的长笛在雨中,在我外祖母的四条裙子下,发现了纵火犯约瑟夫-科尔雅切克,并且证实和庆祝我的可怜的妈妈的产生;这时,奥斯卡的心险些化为石头。
我们演奏了好几个小时。我们把我的外祖父在木筏上的逃跑充分地变奏了一番,用颂歌暗示这名纵火犯有可能奇迹般地获救,从而结束了我们的合奏,稍觉疲乏,但却幸福。
最后一个音还在长笛里时,从他躺够了的床上一跃而起。尸臭味随他飘来。他打开窗户,用报纸塞住烟囱孔,扯下并撕碎英国的伊丽莎白的彩色画片,宣布结束保皇党人的时代,让水从水龙头里哗哗流进水池。洗,他在洗,开始洗身,从头洗到脚。这不再是洗身,而是洗礼。他洗毕,放掉池子里的水。他,身上滴水,赤裸,肥胖,满墩墩的,斜挂着那个可憎的家伙,站在我的面前,抱起我来,伸直双臂把我举起。是啊,奥斯卡过去和现在都很轻。这时,他胸中爆发了笑声,传出笑声,声浪撞击天花板。我这才明白,不仅奥斯卡的鼓复活了,也复活了。我们互相祝贺,亲吻面颊。
同一天傍晚,我们一起外出,喝啤酒,吃血肠加洋葱。向我建议,同他一起成立一个爵士乐队。虽说我请他给我一段时间考虑一下,但奥斯卡已经下了决心,不仅要放弃他在石匠科涅夫那里刻字的职业,而且不再同缪斯乌拉一起去当模特儿,我要当爵士乐队的打击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