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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好恨!
“也去帮忙看一看。”沈仁甫转身往废墟处走。
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出来的。
赵昱眸色双眸赤红,唇瓣抿成了一条直线,神色凛冽冰寒,俯身不停的在废墟中翻找。
子舒也在一旁帮忙,看到赵昱手受伤了,殷红的血沾得到处都是。
“侯爷,您的手……”
子舒看不下去,想提醒他。
但赵昱好似听不到一般,只盯着手中动作。
子舒咽了咽口水,继续帮着翻找。此刻的主子,像压抑着怒气的猛兽,气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昱哥哥……”
此时,林婳走了进来,嗓音婉转地喊了一声,看着赵昱的目光里,饱含爱慕和心疼。
李蘅终于死了,再也没有人阻碍她和赵昱了。
可惜,赵昱半分也不理会她,手下将一堆碎砖掀到了一边。
李蘅不可能出事。
她还没有原谅他,还没有同他和好,还没有查清岳父之事的真相。
她也还没有看着传甲娶妻,没有伺候祖母终老。她不会抛下他们不管的。
这一刻,他所思所想皆是李蘅那张昳丽明艳的脸,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从新婚到方才在马车上……她温婉贤良的、她刁蛮任性的、她朝他弯起眼睛笑、她凶巴巴地瞪他……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只余李蘅和眼前不停翻动的废墟。
李蘅一定还活着。
“昱哥哥,你别这样,我害怕。”林婳见状,更走近了一些,怯生生地劝道:“李蘅已经去了,你要节哀。她在天之灵要是看到你这样,也会心疼……”
她看到赵昱这样悲痛欲绝,疯狂的寻找李蘅,不由暗暗心惊。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赵昱竟然已经这么在意李蘅了。
还好,爹帮了她,这一次爹做了最好的决定。
李蘅死了。
李蘅就是个强盗,抢了她十几年锦衣玉食的生活,抢了她本该是她夫君的赵昱,还抢走了赵昱的心。
李蘅不死,她永远夺不
回这些本该属于她的东西。
现在好了(),李蘅终于死了?()?『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一切都该回归原位了。
“林姑娘是想说,我会心疼赵昱吗?”
李蘅清软的声音打断她的话,语气里似乎含了点点笑意。
赵昱闻声立刻转头看过去。
李蘅好端端地立在倒塌的门边。她发髻衣裙整齐,乌眸弯起顾盼生辉,红润的唇瓣勾起惑人的笑。
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周身好似流转着淡淡的光晕,娇靥自有端严,令人不敢直视。
“姐姐!”
沈肆斜刺里上前,便要去抱李蘅。
李蘅还活着,他太开怀了,以至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赵昱比他先一步走到李蘅身边,长臂一伸,径直揽住了李蘅盈盈一握的腰肢,将人带到了自己怀中。
沈肆欲上前将人夺来,沈仁甫眼疾手快,连忙上前拦住了他:“沈肆,侯爷担心侯夫人,你凑什么热闹?”
沈肆这才冷静下来,没有上前。
他不上前,不是因为沈仁甫的劝说,也不是害怕赵昱。
他知道自己什么德行,疯起来是什么样子,他怕吓着李蘅。
这天底下,除了李蘅,没有人能让他退缩。
他目光焦灼地上下扫了李蘅一眼,见李蘅确实安然无恙,这才逐渐安心。
“你怎么样?”
赵昱也将李蘅从上到下望了一遍。
“我没事。”李蘅扭着腰,挣脱他的手臂:“你勒疼我了。”
赵昱的手臂跟铁铸的一般,牢牢箍在她腰上,快要将她腰勒断了。
赵昱松开手,自知失态,耳朵不由红了,有些不自在的转开了目光。
李蘅往前走,乌眸中含着冷笑,逼视林婳:“我没有去,还活着呢。真是让林姑娘失望了。”
林婳真是好歹毒的心思呀,幸好她警惕性高,要不然被拍在这一片废墟之下,只怕会变成肉饼,哪里可能还有命在?
林婳从看到她,便露出一脸的不敢置信,见她步步逼近不由往后退了两步:“你……你怎么可能!”
她明明确定李蘅进了屋子,才示意人动得手。李蘅她为什么还活着?一点事都没有?
她脑海中一片空白,想不出到底是哪个关窍出了错。
“你想说,我怎么可能还活着吧?”李蘅偏头笑看着她:“没有如你所愿,被你引诱进这屋子,然后被拍死在这里?”
她面上含笑,姿态却是咄咄逼人的。林婳想要她的命,真够狠。
当然,兴国公府和广阳王府也不无辜。推倒屋子压死她这样的计谋,凭林婳一个人根本实施不了。
兴国公府和广阳王府定然是从中协助了,或许林婳还不是主谋呢。
以林树蓬的老奸巨猾,不可能因为林婳一个小小的女儿家对赵昱的思慕,就对她出手,还闹出这么大的阵仗来。
这里面一定还有其他的阴谋。
林
()婳并不傻(),反而也有几分聪明←()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她在梁国公府长大,从李老夫人身上学到了一些东西。加之回到兴国公府之后,姚氏对她精心教导,她自然也是能做到临危不乱的。
她定住神,面上的不可置信瞬间隐去,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眸中露出几分欣喜:“李蘅,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方才,我看昱哥哥着急,心里也不是滋味,还好你平平安安的。不过你说什么‘引诱你’?我怎么听不懂?”
她说着露出一脸无辜,就要上前,去拉李蘅的手。
李蘅往后退了一步,躲开她的手,唇角勾出几许嘲讽:“我和林姑娘,好像没有熟悉到可以拉手的地步吧?”
她的目光落在林婳脸上。
林婳明明恨极了她,巴不得她死了,眼下却还能用这样亲近和善的眼神看着她,真是太会装了。
姚氏很会教导人。当然,也因为林婳是姚氏亲生的,谁的孩子自然像谁。姚氏的脸,永远像戴着一张假面具一样,别人轻易是看不出她心中所想的。林婳如今的神态举止和姚氏越发的相像了。
“李蘅……”林婳顿时泫然欲泣:“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因为我回了兴国公府,你就不得不离开,所以你不喜欢我,我也能理解,可是你不能将所有的事情都算在我的头上。你说得什么‘引诱’,我根本不知晓,你不能把这样的脏水泼在我身上。”
她说着抬起袖子,擦拭自己的眼角,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