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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可真难,比他学的任何知识、拍的任何作品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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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路上,四个人都很沉默。
只不过有人是主动沉默,有人是被动的。
两个Omega都对氛围极为敏感,这是他们的天性,也是社会规训的后果,他们读出了此时此刻的空气里有种难言的焦灼,老板们同时陷入了某种看不见的情绪,谁也不肯先开口。
正午阳光猛烈,四人下了摩罗山都出了一身汗,回到民宿附近的餐馆,点上一桌子菜,石灵和小柯都饿得够呛,管不得形象不形象,吃得狼吞虎咽。
相反,两个Alpha却吃得十分克制。
夏归楚吃得最慢,不是他想学曹南宗那么优雅,实在是听完岩罕那些话没什么胃口,眼前的美食和人渐渐模糊,头顶似乎有白光在晃,好像他还在太阳底下,摩罗山上。
背后一阵闷痛,像被人猛地一踹,顷刻上下颠倒,他仿佛变成一个球,骨碌碌沿坡滚下去,只听得见烂泥枯叶咯呲碾碎,雨林湿热的风中有人的笑声。
他倒希望自己是一个球,什么也感觉不到。
那时夏归楚多希望曹南宗出现啊,像曾经在神塔那次一样,救他于水火。可他的神明,不是每次都会显灵的,他也不能那么软弱,这本来就是他自己选的路。
筷子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曹南宗眼疾手快扶住猝然倾倒的夏归楚,把人揽进怀里,触手可及的皮肤竟然是滚烫的。
“阿楚,怎么了?”曹南宗急切地拍拍夏归楚的脸,他的脸上不知何时浮起病态的红色,鼻尖渗出细细的汗,眉头攒起,双眼紧闭。
对面坐着的石灵和小柯吓了一跳,立刻行动起来,一个打电话叫救护车,一个找餐厅老板要冰袋药箱。
手忙脚乱中,夏归楚半睁开眼,叫他们别忙活了,白兰地香轰然散开,仿佛投掷了一颗酒做的炸弹,餐厅直接变成酒窖。
“我没事,”他无力地靠在曹南宗怀里,感觉自己吐出来的呼吸都是热的,“是易感期到了。”
虽然比不上曹南宗那种变态的性冷淡体质,能把易感期当小感冒度过,但平时夏归楚在工作室都以身作则,靠吃药和贴抑制贴度过易感期,不至于生龙活虎,但也能冷静地完成工作。
但这次的易感期意外地有些严重,药也吃了,抑制贴也贴了,夏归楚身上的热度仍然降降升升,跟坐电梯似的。
别的Alpha易感期都是情绪不稳,暴躁,攻击性大幅提升,夏归楚或许因为平时太有攻击性,易感期来了反而沉默了许多。身体上没检查出什么,医生说多半精神上的问题更大,可能是有些平时自己都注意不到的压力,找个Omega纾解一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