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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裙摆扫到地面,她蹲下半身,目光与他平齐,淡声道:“小屁孩,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陈左怀笃定点头:“我知道!你不用怀疑我,能帮到你我肯定帮忙,也不会说出去。”
他已经意识到不对劲,别墅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丝除他们以外的声响,就连往常从厨房内跑出来亲切询问他晚饭吃什么的阿姨,现在也没有出现。
而他偏了偏头,在两三个黑衣人走动的缝隙中,猝然瞥见一抹熟悉的茶棕色的头发。
是阿姨。
但她此刻安静平躺在地面,嘴巴被强塞进一个玻璃杯,撕裂开嘴唇,面容仍然保持着濒死前的惊恐。
陈左怀的小身板顿时颤抖起来。
察觉到他在害怕,女生充满冷意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捏着他的肩膀,笑了笑说:“放轻松,刚还在跟我叫嚷,怎么这就不行了?”
陈左怀相当不想承认自己的恐惧情绪。
感受到肩膀力道在加重,他觉得自己要死了。
谁知楚沉瑜却轻飘飘放过他。
她站直腰身,居高临下地睨着一眼,音调是介于女童与青少年之间的稚嫩和沙哑,质感十足:“来,姐姐带你去个地方。”
......
楚沉瑜带他回了楚公馆,在楚老爷子的见证下,他莫名其妙的成了对方的儿子,名字依旧沿用以前的,户口则迁移到楚沉瑜名下。
陈左怀至此,多了位年纪只够当他姐姐的‘母亲’。
虽然小时候被哄骗着叫过几句妈,但等他稍微长大些,那些羞耻称呼便怎么也叫不出口,换成一声声“瑜姐姐”。
时间线拉长,他随楚沉瑜出国做生意时,捡到关凌。
再之后,就是陈左怀这辈子做过最痛苦的噩梦。
梦醒时分,他曾无数次幻想瑜姐姐还活着,还脾气差劲的训诫他跟关凌,一遍遍不厌其烦的教他们知识与本领,又站在他们面前挡住所有风霜雨雪。
直到关凌叛变,直到那碗掺杂楚沉瑜骨灰的鸡汤端到眼前,他才终于接受这个过于残忍的现实,从困境中挣扎而起,发誓要让这些挖棺偷财的小人得到报应。
时至今日,支撑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只剩下仇恨。
陈左怀眼前被汹涌液体模糊成个个圆圈小影,他却费力的睁大眼睛,想要认清眼前人,是否是忆中人。
“...对不起,”话浮到唇边,只化成饱含思念之情的道歉,他用手背胡乱擦着脸,“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他被楚沉瑜避世温养多年,骨子里因为阮女士而起的厌世心态与憎恨早养平静。
若他早点察觉到关凌狼子野心,楚沉瑜的墓也不会被挖开,身后也不会背上叛变罪名。
一切都是他的错。
楚沉瑜没有说话,她把塑料杯丢进垃圾桶,俯身拿过床头柜摆放的纸巾,递到陈左怀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