圭寸笔提示您:看后求收藏(350中文350zw.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在他行至马车窗户前时,里边忽然传来一声苍老的嗓音。
“你就是陆景云?陆仪的儿子?”
陆景云停下脚步,打量了片刻车窗上的紫色锦帘,拱手轻问
“民确为先父陆仪不肖子景云,大人可是与先父有旧?”
马车里的人沉默了一会:“既已刑满出狱,为何不曾去寻你父朝中故旧?”
陆景云不卑不亢“无所求。”
“无所求?”马车里的人似乎是笑了“你父官至尚书,位极人臣,在大乾数万万人之上。而你作为他最得意的嫡子,京城昔日的四公子之一,却在如今告诉我你无所求?”
“你不想拿回你父亲的一切?不想为砚台案翻案?在天牢里的生活,把你的野心和獠牙都磨灭了吗?”
陆景云淡淡道:“先父之道,非我之道。凡俗权势,攀登至颠也不过百年逍遥,即便位极人臣,也难敌君王一朝念变。景云志不在此,愧对先父殷殷期望。”
马车里的人再次陷入沉默,良久,才开口
“你父亲倒是教出了个通透的儿子。”那人嘶哑着嗓子“要是他当年也像你这般明白,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田地。”
“先父所贵,就是因为他不愿看得通透。”陆景云回道。
“……是啊,他是个清醒的傻子,我们当年那一批翰林,所有人都觉得他会在官场举步维艰,却没想到他这个傻子居然能一步步往上爬,坐到那么高的的位置上去。”
“朝堂从不缺装糊涂的聪明人,唯独少了他这种真清醒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