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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暄妍没有去咬宁烟屿的手。
她自己痛得再狠, 也不想让旁人一起经受。
这是她自己的劫难,让宁恪跟着一起疼, 毫无意义,她的痛意也不会减少半分。
更何况,她不想看到他疼。
她知道倘若自己这一口咬下去,便不会松口的,宁恪该会被咬出血。
所以她宁可绷紧银牙,哪怕将牙根都咬碎,也不愿去咬他。
看着少女因为疼痛而痉挛的身子,宁烟屿也无法为她分担, 额上亦沁出了细汗,只能将少女的身往怀中拥得更紧。
师暄妍哆嗦着唇瓣,靠进宁烟屿的胸怀之中,额头贴着他的锁骨, 嘴唇抵在他的襟口,须臾,便在他的衣襟上烙印上了浅浅的唇印湿痕。
虽没有咬, 但小手拽住了他的春衫, 将那身造价昂贵的薄罗圆领袍攥得皱褶斑斑, 布满了湿漉漉的汗渍。
“宁、宁恪。”
她唤着他, 说话的声音都不稳了。
宁烟屿垂眸,怀中的少女恰好也仰眸,清湛的明眸潋滟着水光, 满是无助。
他心口一紧, 忽听她道:“你打晕我好不好?”
她实在受不得这种痛楚了。
她宁可晕在他的怀里, 人事不省,也不想醒着忍受这种罪过。
少女颤抖的声线里充满了恳求。
宁烟屿的声线变哑了几分:“若只是击打后枕部, 仅能晕眩片刻,如要昏迷长久,我下不来手。师般般,你再忍一忍,华叔景应在路上了,很快便来了。”
他特意将她安置在忠敬坊太子行辕,便是因为当初曾顾虑到,忠敬坊里华叔景的私宅很近,步行也仅需一炷香的时间,若快马去催,不久便能到,如果长者不是年至耄耋不宜骑马,应当此刻已经到了。
宁烟屿看着少女空茫茫的宛若无依的视线,胸中的痛意岂少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