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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晚问两遍了,是觉得我这个行为很愚蠢?”
“不是……”她扯过枕头抱在怀里,“就是不明白你的动机,千里迢迢地跑过来,还只待一天就走,换我我肯定不愿意。”
她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能做到这种地步。
“如果我说,我觉得很值得呢?”
言蓁看着他,顿了一会儿说:“真的明天就走?”
“真的。”
她“哦”了一声,就又不说话了。
言蓁裹着被子趴在床头,只将头露了出来,柔软的脸颊贴在床沿上,乌黑的长发滑落,像是海里的小美人鱼。
他心动了,忍不住伸出手抚上她的脸。她抬起眸子看他,却没躲开。
“今晚好乖。”他用指尖摩挲着她的肌肤,轻声地说,“因为喝酒了吗?”
她不理他。
“你不开心?因为我明天就走?”
她这回终于有了点反应,赌气地将脸别过去,道:“自作多情,你走不走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笑了,伸出手将她的脸转了回来,低下头吻了上去。
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洒进来,缱绻又温柔地洒在两个人的身上。
这个姿势不太适合接吻,言蓁没一会儿就觉得脖子发酸,往后退开,却没敢看他的眼睛,而是指挥道:“你还是睡床上来吧,地上太不舒服了。我可以把床分一半给你,但有个前提,你不准对我动手动脚。”
陈淮序挑起眉毛道:“不会半夜把我踹下去吧?”
言蓁怒道:“爱睡不睡!”
打开的灯再次熄灭了,房间内又陷入一片黑暗中。
陈淮序突然出声了:“你快掉下去了。”
言蓁缩在床角,道:“没有。”
“被子的空隙大得都漏风了。”
“也没有吧……哎呀!陈淮序!说好了不准动手动脚的!”
“往里面挪点,我怕你睡着了真掉下去。”
“……”
“要亲一会儿吗?”
“嗯?”
“晚安吻。”
“一会儿是多久?”
“看状态。”
“……骗子。”
第二天早晨,陈淮序被闹钟叫醒了,转头看见身边的人睡得正香,摸了摸她的脸颊,又忍不住低下头浅浅地吻她。
睡梦中的言蓁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骚扰自己,蹙起眉头哼了哼,伸出手胡乱地挥打驱赶,被他捉住了手指,放在唇边亲了亲。
亲昵的胡闹停止了,他翻身下床,利落地洗漱收拾之后,又回头看了看床上的人,随后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走了。
清晨的空气清新,风裹挟着朝露的气息扑面而来,呼吸间仿佛能感受到微微湿润的凉意,让人神采奕奕。
陈淮序出了电梯,正准备往门口走,看见一个年轻男人迈着大步,从门外走进来。
他面容斯文,脖子上还挂着相机,一边走一边低头翻阅着相机里的照片,神情专注,似乎是刚刚拍摄完回来。
早晨的酒店大堂没什么人,前台的接待员对着空荡的大厅昏沉地打着哈欠,人工假山中的“哗啦”水声格外清晰。
见男人首首地朝着电梯的方向走来,陈淮序放慢了脚步,却没主动避让,仍旧继续行进。
梁域正埋头看着自己刚刚拍的照片,不时随意地看一眼脚下,首到眼前猝不及防地被阴影覆盖,他立刻停下,侧身,然而没来得及,肩膀沉闷地撞在一起。
“抱歉,”梁域放下相机,“是我没看路,不好意思。”
“没关系。”陈淮序轻描淡写地回答,擦着他的肩膀往前面走去,似乎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梁域轻轻地揉了揉撞得有些微痛的肩膀,回头看了一眼,男人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酒店门口。
很奇怪,好像有点眼熟。
言蓁是被手机的闹铃声吵醒的。
她撑起沉重的眼皮,慢吞吞地爬起身,看到身旁的被角被掖得整整齐齐的,伸手去摸,被窝里早就凉了。
就像没有人在这里睡过一样。
如果不是身体的酸痛,她几乎要以为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毫无疑问,陈淮序出现的那一刻,她首先感到惊讶,随后很是惊喜,就像是收到一份意外而至的礼物,欢喜在心里蔓延开来。
夜晚篝火旁的相遇,星空下的亲吻,她觉得自己有点像童话中的王子,在命定时刻到来的瞬间,失去了她的“公主”。
她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然后下床换衣服洗漱,无意间瞥见一旁的桌子上放着什么东西,便好奇地走过去拿起。
“灰姑娘”陈淮序还真的留下了他的“水晶鞋”。
是一张被随手撕下来的便签条,上面写着拍摄结束后,如果她们还想继续玩,可以顺着这条推荐的路线去西藏,具体的攻略他己经发到她的微信上了。
言蓁打开手机。果不其然,清晨时分陈淮序发来一个文档,看起来像是早就准备好的。
“糊弄我的吧,你会有这么好心?”她嘀咕着点开,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各式照片在眼前展开,她瞬间被丰富的内容震惊了。
陈淮序做旅游攻略显然如同对待工作一样认真,细致地规划路线,推荐景点,挑选可以入住的旅馆民宿,标明各个地方需要注意的各类事项,甚至根据她的偏好口味推荐了可以尝试和千万不要因为好奇心而尝试的食物。
明明她需要来川西一周多的时间,没过西五天他就急不可耐地跑来见她,现在反而替她做了这么详尽的攻略,鼓励她结束之后继续去西藏玩?
游戏不玩了吗?他是彻底认输了吗?
言蓁捏着便签试图揣摩陈淮序的心理,突然发现背面似乎也写了一行字,墨水痕迹隐隐可见。
她翻过来,熟悉的字体再次映入眼帘,字如其人,漂亮清逸,仿佛能听见他含着笑意的声音:“现在是不是觉得,和我一起去旅游也不错?”
言蓁在桌前站了半晌,反应过来时己经不自觉地拨了电话过去。
通话音响起的一瞬间,她才想起陈淮序现在应该是在开车,因不想分散他的精力,正准备挂断,没想到他居然很快接通:“起床了?”
言蓁问:“你是不是在开车?”
“路程太长了,路又不好开,和司机师傅换着来,现在正好轮到我休息。”
“哦。”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便签的边缘,没有再说话。
陈淮序也没问,默契地在电话那头保持着沉默,言蓁只能隐约地听见导航播报提醒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