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6_第十三章 岚琪嫁女儿 (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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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从宁寿宫、乾清宫一路过来,必然在祖母和父亲面前掉过眼泪,此刻双眼泛红,一见母亲含泪,自己也把持不住,在喜娘的劝说下将礼仪做全,岚琪也绷住了情绪没有失态,总算一切顺利。更何况她的女儿嫁在京城,众公主中头一个,她再表现出太多不舍,实在是对其他有女儿的妃嫔的不尊敬,转换心情后便喜笑颜开,她也是做岳母的人了。
是日宫内喜宴将散,四阿哥与五阿哥回宫复命。听说公主府一切妥当,太后十分高兴。而他们也正赶上好时候,太后道:“你皇阿玛刚下旨晋封了宫里几位娘娘,佟妃如今已是贵妃之尊,你们去给她行礼贺喜才是。”
兄弟俩赶紧过来道贺,佟妃谦逊地说:“尚未行册封礼,阿哥们不可乱称呼,还是像小时候那会儿,喊声佟娘娘就好。”
那之后酒席便要散了,太后说胤禛和五阿哥一天奔波辛苦,让他们早早离宫回府里歇着,连带毓溪也不必伺候太后和德妃。胤禛夫妻俩径直从宴席上退下,一道往宫外走,只等坐上自家的马车,才彼此舒口气。胤禛笑道:“辛苦你了,接下去还有弟弟妹妹,我是额娘膝下的长子,少不得劳烦你。”
毓溪甜甜一笑:“将来也要给我们弘晖找个贤惠聪明的媳妇。”
胤禛笑她:“变着法儿夸自己呢!”
毓溪娇嗔,躲在他的怀里,夫妻俩便依偎着,互相温暖疲倦的身体。毓溪将宫里的事一件件说给他听。提起大封六宫,说这一次晋封受惠的妃嫔不少,连延禧宫的觉禅贵人都晋了位,皇上像是早就有的主意,内务府已经为她拟定封号,往后就唤作良嫔,掌延禧宫主位,也是正经的娘娘了。
胤禛倒不意外:“胤禩能干,皇阿玛能抬举胤祥,自然也不会忽视了胤禩,老八是个人才,与他共事的大臣无人不称好。”
毓溪笑问:“比你还好?”
马车外引路的灯光隐隐照进来,胤禛只能看见妻子面上朦胧的轮廓。可就是因为五官的精致漂亮,此刻才能分得清眼睛、鼻子,隐隐约约更是勾人欢喜,他不禁笑道:“自然有比我好的,可天底下再没有比你好的了。”
毓溪娇然笑道:“矫情,哄人的本事真是见长……”
公主出嫁,九日方回门,五公主风风光光回门来,突然以独立的身份在宫外待了那么多天,其中不乏要自己应付宗室亲贵里的人情往来。新娘子一见了祖母就撒娇,抱怨说家里琐事太多,她不想再应付,能不能别让皇室里那些福晋夫人往她的公主府跑。
太后事事顺着她,哄得孙女高兴,她老人家也高兴。可岚琪多少觉得孩子这样太过张扬,她还有妹妹,妹妹们还会嫁去远方,只怕她做得太过招摇,将来惹人嫌。可是她又忍不住觉得女儿才新婚,好歹让她高高兴兴两年。等醒悟过来
时,岚琪才发现,女儿就是被她们这种心思一点点宠到了如今的模样。
好在女儿新婚宴尔,回门的礼仪之外,根本不会没事往宫里跑。那之后,小夫妻好好地在公主府里过日子,岚琪就更觉得一时半会儿不必说这些话,倒是私下与玄烨在一起,会提到皇阿玛十几年来的用心能不能被女儿好好对待。
玄烨却不屑地说她:“朕的女儿,自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荣宪她们虽然远嫁,但是绝不会有人敢欺负、怠慢她们,她们可是大清的公主。至于朕对咱们闺女的用心,那是朕对你的情意,就看做额娘的你,怎么回报朕了。”
岚琪便懒得再对这个溺爱闺女的皇阿玛提起这种事,总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比闺女还矮了一截似的。自然这都是玩笑话。
待得正月一晃而过,二月初便是佟贵妃的册封典礼。此次一同晋封的妃嫔不少,除了景阳宫十二阿哥的生母万常在、钟粹宫十七阿哥的生母陈常在晋封定贵人、勤贵人,这次光是嫔位就晋了三人。
密贵人和戴贵人分别晋了密嫔和成嫔。想来密贵人一向受宠且“生育”两位皇子,晋封嫔位理所当然。而戴贵人膝下有七阿哥,诸位皇子生母如今都抬举了地位,戴贵人常年在宫内安分守己,皇帝没忘记她也是应该的。
可是和贵人年纪轻轻的,子嗣之上尚无建树,得宠也只是近来才有的事,竟跟着一道水涨船高,进宫没几年就到了嫔位。想想其他几位熬了十几年才到这一步,瓜尔佳氏如今果然是光芒万丈。
这番晋封的人不少,且几乎都给了封号,再者,六宫总算有一位地位冒出头的贵妃娘娘,格局便与从前很不一样。宜妃她们也不必再非要和德妃、荣妃一较短长不可,总有贵妃压在上头,往后她们又都一样了。
但岚琪这边却不在乎这种事,反而在乎的是钟粹宫里。如今端嫔与成嫔齐肩,而陈常在也晋了勤贵人,唯有布贵人的位分一点儿没动。岚琪把布贵人当作亲姐姐一样看待,不愿她受一点儿委屈,可这次的事全是皇帝和太后定下的,她不至于没插手的余地,但看看受封之人身后的背景,也能明白皇帝的用意。
如今诸位阿哥的生母,再不济也都有了贵人的身份,八阿哥、七阿哥几位更是有了嫔位娘娘的母亲,孩子们开始在朝堂上行走了。皇帝为了他们的前程着想,只是让后宫明白母凭子贵的道理。
岚琪私下里与布姐姐说起时,也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到底她们都是生养了皇子的,阿哥们如今开始办差。生母贵贱,这里头便有文章要做,姐姐若是在乎,我能为你争一争,可若不在乎,我也断不会叫谁欺负了你。”
反是布贵人不在意,笑话她:“我说你这几天怎么心事重重的,原来如此。这地位高低有什么要紧的,宫里谁不知道你待我好?布贵人这三个字如今也很吃得开了,我心里明白呢。”
岚琪心中宽慰,说道:“姐姐看得开,我便放心了。”
布贵人则感慨:“当年生端静之后,我大病一场时,曾觉得自己大概就要那么死了,不知不觉竟活到了现在,回过神都四十岁了。这些年,家里因为我和端静多少得了些好处,我自己在宫里日子也舒心,就觉得活着没什么不好的。大概旁人看我这种被皇帝冷落的贵人十分可怜,可我自己真不觉得可怜,什么本事也没有就能过上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必然是上辈子积了德。”
岚琪笑道:“还记得那时候腊月里,和盼夏躺在一起馋宫里的腊八粥,那会儿的心思多简单。”
布贵人笑道:“你命格贵重,眼下这些该是你的。”顿了顿又道,“内务府的人到钟粹宫来过,我和端嫔娘娘要停牌子了,还有你?”
岚琪点头,再如何从容,也掩饰不去眼底对于岁月匆匆的感伤:“到底不是平常百姓家,宫里一切都照着规矩来,咱们也不能免了。往后一批又一批的人,胭脂水粉能掩盖细纹,可年份摆在那儿,咱们不服不行。”
如此,待得佟贵妃及诸位后宫的册封典礼过后,荣妃、惠妃为首,将宫内妃嫔按年份拦到了布贵人那一拨选秀进宫的,全部照着规矩停了内务府的绿头牌,在宫里掀起不小的波澜。只是年长的几位大多稳重娴静,便是昔日张扬的安嫔,如今也不会咋咋呼呼惹人嫌了。可是停不停牌子,仿佛只是形式而已,那之后连着三天,皇帝留在永和宫里,引来不少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