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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记凌厉的直拳,带着划破空气的声响,打在了闯入者的鼻梁上。
这一击之后,我又敏捷地向后小跳了一步。我知道,在旁观者—可惜这房间里并没有—看来,我现在的一整套动作,完全就像一个职业的轻量级拳手。
看来,如同前两次—鹤璞岛上开飞机,Vicky门口开锁—那样,超越平行空间的通感,又一次在必要的时刻,发生在我身上。
刚才扯下来的两根白头发也可以说明这一点。
开飞机的蔡必贵编号是2063,江洋大盗蔡必贵编号1009,从我刚才不由自主念出的那个质数可以看出,这个精通拳击的蔡必贵,是来自编号3217的平行空间。
这三次通感发生的时候,虽然得到的技能不同,但是整个体验过程是完全一致的。
首先,我的头发会在不知不觉中变白,效果比ASH的奶奶灰发蜡还要好,自己看不见,都是别人看见后告诉我的。
其次,我获得的只是技能本身,大脑里没有任何学习、运用技能的记忆。
就好像现在,虽然我的动作是一个职业的拳击手,动作简洁、实用,拳拳到肉,一看就是经历过不少实战的,并不只是花架子而已。但是,我的大脑里根本不知道这些动作的名目,更没有训练或者实战的记忆,就好比是3217那个平行空间的蔡必贵,正在用他的大脑,来指挥我的身体。
这种感觉,还蛮奇妙的。
不过,即使以我这个本尊所具备的贫瘠的拳击知识,也知道刚才那一记凌厉的直拳,在擂台上是能够把对方一击KO(拳击用语)的。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在吃了我一记,不,准确地说,是吃了3217号蔡必贵的一记直拳后,那个刚直起身子的闯入者,脑袋以不符合人
体结构的角度向后仰,我听到了他颈椎发出“咔嚓”的一声。
但是,他的身体却岿然不动。
三秒钟之后,他的脖子像是机械部件一般,从后仰慢慢恢复原状,正脸对着我。
在惨白色的月光下,我看到了闯入者的鼻子,已经明显歪向一边,鼻血流到了下巴上。在他刚才打破玻璃窗闯入时,衣服也被划破了几个口子,鲜血汩汩流出,把原来米黄色的Polo衫染出了几块红色。
他却毫不在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在血污之下,我认出了这张脸。
其实坦爷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这个闯入者,但是还没来得及叫出他的名字,就被扔到墙上,晕掉了。
而我因为对这个人并不是特别熟悉,房间里光线又昏暗,所以直到现在,我才认出来。
老蛇。
徐云峰。
就是我在第一天去TIT上班时,遇到的那个邋里邋遢却和蔼可亲的“大叔”程序员。
他在给了另一个卧底关于外包公司的假消息后,就失踪了。实在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而且,会是这样的一副诡异画面。
本来亲切热情的程序员,变成了面目狰狞、恶灵附体、对同事施以暴力袭击的—丧尸。
“咔嚓”—老蛇一只脚穿着运动鞋,另一只脚的鞋子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他却踩着满地的玻璃碎片,毫不犹疑地向我走了一步。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左右手不由自主地放在眼前,摆出了一副专业的防御姿态。
可以说,现在的情况是,我们俩都被附体了。
不同的是,老蛇的身体被恶灵掌控,不再具有个人意识,而他得到的能力是—超越生理极限的巨力,以及无惧疼痛的肉体。
而我仍然拥有自己的意识,只是在肢体的运用上,具备了3217号蔡必贵的拳击能力。劣势在于,我的大脑仍然会恐惧,身体仍然会感到疼痛。
比如说,刚才连续两拳击中老蛇,尤其第二拳正中他鼻骨,令我的指关节磨破了皮,痛得我吸了好几口凉气。
看来,3217号蔡必贵的高超拳击技巧,跟我这一副没有经过训练的娇气皮囊,并不能够完全匹配。
也就是说,受到我肌肉发达程度、耐打击程度的制约,我估计只能发挥另一个蔡必贵的六成实力。
“咔嚓”“咔嚓”—老蛇连续向我走了两步,污血横流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我“咕嘟”吞了一口口水,看来这一场两个被附体者之间的打斗,会相当惨烈。
房间里灯光昏暗,打碎的玻璃窗外刮进来的风,吹散了刚才的印度熏香。
Moota殿在墙边着急地呼唤着坦爷,看起来,他还并没有醒过来。
两个男人正在对峙。
被恶灵附身的老蛇,无论对多年同事坦爷还是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Moota殿,都完全没有怜悯之心,可以痛下毒手,毫不留情。对我更是如此。
在这一方面我就完全处于劣势了,尤其在知道对方是老蛇之后,我的目标就变成了在尽量不伤害他的前提下将他制服,让他丧失攻击力。
毕竟是自己同事啊,怎么打得下去?
实际上,我已经为了刚才那么狠的两拳,感到有些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