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在你身后III_Part 3 终局_ (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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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到底能有什么好处?”巴伦特语气随和,如在闲聊。
“我觉得这可能是某种转移我们注意力的伎俩。”开普勒咬牙切齿地说。他投向威利的目光里明显透着紧张。
吉米·韦恩·萨特牧师大笑出声,“我们的注意力有什么好转移的?”他问,依然乐个不停,“这个岛同外界完全隔绝。没有人可以进入岛的这一头,除了C教友的私人警卫,而这些人都是免控者。我相信,游戏中一出现异常,我们所有的助手……呃,都会被护送回房间。”
哈罗德警觉地抬起头,但巴伦特的脸上依然挂着微笑。哈罗德发现,将希望寄托在危急关头玛利亚·陈能施以援手是多么愚蠢。
“我们的注意力有什么好转移的?”萨特继续问,“在我这个偏远地区的可怜老牧师看来,为了一个犹太人转移注意力根本说不通。”
“可是,有人在操控他。”开普勒厉声反驳。
“也许没有。”威利柔声说。
大家都齐刷刷地转头看着他。
“这么多年来,我的犹太小兵一直都怀有很深的怨念。”威利说,“七个月前,我在查尔斯顿发现他的时候也着实吃了一惊。”
巴伦特脸上的微笑消失了:“威廉,你是说……这个人是自愿来这里的?”
“不错。”威利微笑道,“我过去用过的小兵还跟着我。”
开普勒怒气冲冲地质问:“那你是承认他是你招惹来的咯?他主动来岛上找你?”
“不。他不是我招惹来的。”威利彬彬有礼说,“在弗吉尼亚杀死那个犹太人的亲人可是你的天才构想。”
巴伦特用钩起的手指敲了敲下唇,“就算他知道那件事是谁干的,他又是怎么了解到岛俱乐部的详细情况的?”问题还未说完,巴伦特就已经看向了哈罗德。
“我怎么知道他是自己在行动?”哈罗德哀怨地说,“他们给我他妈的注射了药。”
吉米·韦恩·萨特起身来到一台显示器前。夜光镜头中,一个苍白的赤裸人影正在藤蔓和倾倒的墓碑之间艰难穿行。“那现在他有同党吗?”萨特轻声问,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那个黑人女孩。”威利说,“就是在德国城同治安官一起行动的黑人女孩。”说着,他仰头大笑起来,露出了臼齿里的填充物。漫长的年月已经让他的齿冠磨损了许多,“元首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劣等人开始反抗了。”
萨特从屏幕前转过身,摄像机刚好捕捉到巴伦特的牙买加人傀儡,后者正在穿过覆满藤蔓的墓地,动作敏捷而沉着。拉斯基前不久也跌跌撞撞地经过了这里。“那个女孩现在在哪儿?”萨特问。
威利耸耸肩:“这无关紧要。你的傀儡圈里有黑人婊子吗?”
“没有。”巴伦特说。
“那她就在别的地方。”威利说,“也许正在做梦,梦里向杀害她父亲的秘密组织复仇。”
“我们没有杀害她父亲。”巴伦特说,明显陷入了沉思,“是梅勒妮·福勒或者尼娜·德雷顿干的。”
“没错。”威利大笑,“这又是一个可笑之处。但犹太人已经来这儿了,而且我几乎肯定,黑人女孩帮了他。”
所有人都看向显示器,但屏幕上只能看见一个傀儡,那就是萨特的阿莫斯。他正在古老的杜波斯种植园南面的高高草丛中扭动
身子,奋力前进,看上去就像一名迷你版的相扑选手。萨特紧闭着眼,全神贯注地操控者那个傀儡。
“我们必须审问拉斯基,”开普勒说,“查出黑人女孩在哪儿。”
“不。”威利说,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巴伦特,“我们必须尽快杀死那个犹太人。就算他是个疯子,也有可能会向我们发动某种形式的攻击。”
巴伦特放下胳膊,再度露出微笑,“你开始担心了,威廉?”
威利耸耸肩:“我只是实话实说。如果我们联合起来杀死犹太人,我们中的任何人都不可能再利用他在游戏中作弊。那个女孩很容易就能找到,是吧?我猜她又回查尔斯顿了。”
“猜测是不够的。”开普勒厉声说,“我主张审讯他。”
“詹姆斯?”巴伦特说。
萨特睁开眼,“杀了他,继续游戏。”他说,然后闭上了眼。
“托尼?”
哈罗德惊讶地抬起头:“你的意思是,我他妈的也能投票?”
“别的事我们稍后再处理。”巴伦特说,“现在你是岛俱乐部的成员,有权投票。”
哈罗德露出又小又尖的牙齿,“那我弃权,”他说,“让我他妈的安静地待着就好。你们想对那家伙做什么都行。”
巴伦特用手指敲了敲嘴唇,盯着一台屏幕中空无一物的显示器。一道闪电划过,敏感的镜头瞬间超载,屏幕中填满了白光。“威廉,”巴伦特说,“我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是威胁,但我同意你的判断——他死了的话,威胁的程度就会大大降低。至于那个女孩和其他可能的复仇者,我们不用费什么劲就能找到他们。”
威利探出身子:“你能等詹森——我的傀儡——恢复神智之后再行动吗?”
巴伦特摇摇头,“那样只会拖延这场游戏。”他说,从控制台上拿起麦克风,“斯旺森先生吗?”他说,用一副小耳机听取回复,“你是不是在跟踪那个往北跑的傀儡?很好。是的,我在27B6区也看到了他的踪影。是的,我们应该立刻采用极端措施解决这个闯入者。让海岸巡逻队仔细搜索,让3号直升机从岗哨起飞。是的,有必要的话,使用红外线。将地面传感器的数据直接发给搜索小组。是的,我相信你会做到,但请务必抓紧时间。谢谢。巴伦特完毕。”
娜塔莉·普雷斯顿坐在查尔斯顿老城区梅勒妮·福勒的黑暗宅子里,回忆着罗布·金特里。过去的几个月,她经常想起他,几乎每个晚上入睡之后,她都会梦到他。但离开以色列后的两个月里,她都在努力摆脱悲伤和悔恨,让必要的坚决和信念占据自己的思想空间。但她的努力失败了。来到查尔斯顿之后,她每天都会开车从罗布家门前经过,通常是在晚上。她绝大部分时间都同索尔在一起,而不在一起的时候,她会重访那些她同罗布曾经逛过的街道。她不仅会回想他们对话的细节,还会重温他们之间萌生的更深层次的感觉。尽管他们双方都明白,形势复杂而严峻,容不得儿女私情,但那种情愫却不由得在心底滋生蔓延。她曾三次去罗布的墓前。每次去,她都会被沉痛所吞没。她知道,就算复仇成功也无法弥补失去罗布所带来的痛苦。每次去,她都发誓不会再来了,但不久就自食其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