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来到这里后,宁静又祥和的周庄,让艾草找到了心灵的栖息地。
开始的时候,她跟服装店里的老板打工为生。
几年后,艾草的积蓄逐渐丰厚了起来,便开始寻思自己开店。
阴差阳错,她在白建业的隔壁开了一家服装店,努力经营着自己的生活。
尽管心上的伤痛仍未痊愈,但她学会了用坚强和微笑面对一切。
与白建业同居的女子,名为艾草。
她命运多舛,二十岁时,艾草在相亲后嫁作人妇。
然而,这场婚姻却成为了她无尽痛苦的深渊。
她的丈夫整日游手好闲,好逸恶劳,逼迫艾草外出打工赚钱。
若是每月无法交出钱财,等待艾草的便是一顿残暴的毒打。
看到秀米一家四口,幸福快乐的模样,白建业强忍住了想跟秀米倾诉的欲望,他不忍心打破这份美好。
依兰,想必不是自己的孩子吧?
白建业坐在茶桌前,思绪如流云般飘向了远方
想着林齐对依兰那无微不至的关爱,她必定是林齐和秀米的爱女无疑了。
然而,为何林齐会迎娶秀米呢?
在夜色的掩护下,他如一位孤独的行者,背上行囊,踏上了属于他的漫漫游历之路。
他走过一个又一个城市,经过一站又一站,最终,他被那宁静的水乡——周庄所征服。
他盘下了一间店铺,做起了木制饰品的生意。
隔壁店卖服装的老板娘,是一位四十出头的离异女子。
她来自北方,精明伶俐,美丽动人。
当她瞥见那张照片的时候,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是秀米看到,白建业的笑容,是幸福的。
既然离开了自己,他是那么的幸福,那就放他去吧。
这么些年的苦苦等待,只要他还活着,只要他过得幸福,自己再这样的生活下去,又有什么所谓呢?
林齐看到秀米瘫坐在地,他赶紧走了上去,把秀米抱了起来。
秀米呆呆地看着林齐,嘴里发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自己是个没担当的人,为了所谓的爱情,把秀米害苦了。
他清楚,秀米恨他,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他,他都能理解。
当秀米坚强地走下了桥,淹没进人群的时候,她整个人瘫坐在地。
刚才依兰说回,她毫不犹豫地跟着说回,那是因为自己在听到外面有人在喊依兰时,她猛地抬头,看见了挂在店里的一幅白建业和一个俊美女子的合照。
匆匆一瞥,秀米没有机会看清楚。
秀米嫁到什么地方?她幸福吗?有没偶尔想起他这个负情郎?
当年自己是鬼迷心窍,放着死心塌地跟自己过日子的秀米,去跟爱慕虚荣的陆芳芳私奔。
当年跟陆芳芳分开后,本来想回家的。
可是,一想到自己那晚的决绝,白建业犹豫了。
他不敢回家,他没有脸面回来面对秀米。
听到他为了国内的妻儿,毅然决然地拒绝了自己,那些年,老板的女儿对白建业的敬重之情,又何止是有加,简直是将他视若神明!
后来,老板的女儿结婚生子,第一个孩子是儿子,认了白建业为干爹。
这二十年来,白建业在新加坡深受老板家人的照料,尽管赚钱不多,但在生活上也不至于孤寂。
前些年,由于签证的限制,他犹如被囚禁在新加坡的鸟,无法展翅高飞。
终于,在老板的倾力相助下,他如获至宝地拥有了新加坡国籍,终于可以踏上归国探亲的路途。
白建业和艾草在日常的相处中逐渐产生了感情,他们互相扶持,共同度过了许多难关。
虽然清楚是自己有负于秀米,也清楚秀米带着孩子另嫁也是应分。
可是在跟艾草同居的这些年来,白建业还是偶尔会想起秀米。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爱不爱艾草,对于艾草的感情,他十分矛盾。
每当夜深人静,望着睡熟的艾草,白建业的思绪便会飘得很远很远。
从结婚到逃离,艾草的身躯,早已伤痕累累。
艾草清楚地记得,那一夜,丈夫发泄完了之后,把她打得遍体鳞伤。
趁着他入睡后,她草草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便悄悄逃跑。
艾草逃离了家暴的魔掌,来到了这座陌生的城市。
这些年自己打工,赚了点积蓄。
那时在煤矿,林齐的妻子尚在人世。
难道他们离婚了?
亦或是林齐的妻子先他一步离开了人世?
又是怎样的机缘,让林齐与秀米相识并结为连理呢?
整日,白建业的脑海都被秀米与林齐的关系萦绕,如陷入迷雾般难以自拔。
听完白建业的故事,她在心底为秀米默默伤心,同时也钦佩白建业在新加坡这二十年的自我救赎。
于是,隔壁的老板娘不断地向白建业示好。
想到秀米已经带着孩子改嫁他人,白建业也觉得自己再无牵挂。
就这样,他接受了隔壁服装店的老板娘,两人平日里各自打理着店铺,晚上则相依相伴。
本以为这辈子跟秀米再没交集了,没想到今天,白建业又偶遇了阔别二十几年的秀米。
听到秀米跟自己道歉,林齐的心痛得近乎窒息。
他明白秀米的这个道歉,但他愿意!
他不要秀米道歉,他只要秀米幸福,只要秀米快乐。
她追随着声音,跑了出去。
等她看到依兰晕倒在桥上的时候,她明白,依兰不想认白建业。
既然依兰不想与白建业相认,秀米也不想打破白建业现在的生活。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她们母女没有白建业!同样过得很幸福。
往后的日子,依然没有白建业,对她们的生活也不会有影响。
他心里也默默祈祷,希望秀米别再等他。
找到自己的幸福,嫁个真心爱她的人。
他不配,他白建业不配如此美好的秀米。
那些年,他反思了很多。
自己为了爱情,不顾他人感受。
当他的双脚再次踏上中国这片热土时,愧疚之情如潮水般汹涌而出。
在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像一个幽灵般偷偷潜回了老家。
看到家门紧锁,屋内空无一人,他的心如坠冰窖。
他暗想,秀米或许早就带着孩子改嫁他人了吧。自己的父母若是还在世,今年也该是百岁高龄了。
所以,父母想必已经与世长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