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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发生得太快,我完全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由此相信,管道的鳞状结构是可以开合的,只是操控权不知在谁手里。

我脑子一片混沌,全凭沈新的呼唤声辨别方向往前走,跌跌撞撞中,还摔了几跤。直到沈新抓住我的手,我才感觉又活了过来。

我们终于走出那条可怕的管道,回到了祭殿。在那里,我们碰到了手里举着荧光棒的老谢和抱着毛鑫的小武。他俩瘫在地上,都快虚脱了。他们一定也经受了许多折磨。他们没有放弃,还把毛鑫背了出来。我们在那里休息了一会儿,谈到了那个满是珍宝的地方。但我和沈新对如何到了那里,又是如何出来的经过解释不清。我俩都糊涂了。不过,我们都认为祭殿里那个充满诱惑的大石窟,是里面的交通枢纽。若能掌握机巧,从那里或可通往地下任何地方。

尽管都快睁不开眼,都快抬不起腿,但我们不敢逗留,稍作休息后,立马打起精神,继续往外撤退。

幸好出去的通道还没锁闭。老谢说过,那条可以活动的通道十分可怕,就像是一部绞肉机。我们小心翼翼,穿过通道。回到石梁上的时候,每个人几乎都迈不动腿了。看见接应我们的人举着灯,从湖岸边跑上来,老谢和小武都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在那里等我们的人是南瓜脸,他还带着两个人。他们抬着毛鑫,搀扶着老谢,终于下到湖边。湖边有条小船。

上船之后,他们几个再也坚持不住,纷纷躺了下来。老谢和小武很快就沉沉睡去。随后沈新也睡着了。我不像他们那么累,而且对环境还有新鲜感。但我也睁不开眼。我感到疲倦,不是因为累,就像刚睡醒的人,也会不断打哈欠。我回头朝断桥一样的石梁上望去。因为眼睛已适应了黑暗,所以看见石梁后面黑色的岩壁上,那犹如飞檐的奇怪线条,那黑洞洞的祭殿大门,仿佛构成了一副狰狞的面孔,就像在对我们进行嘲讽。

后来我也睡着了,但在下船的时候,又最先醒来。那时,小船已停靠在一处岸边。我们仍在地下岩洞中,只不过,宽阔的湖面已变成弯曲的小河。那里或是湖的支流,或是快要到湖的尽头。那地方的岸上有一片开阔平地,正好由河流围绕而成。那是一个圆形地台,很大,像是人工修筑的。我现在顾不得去研究这些问题,也没刻意问沈新和老谢。看得出来,他们早知道这条路线。上了岸,爬上高出河岸的地台,我看见了现代人类建筑。在地台另一边靠近岩壁的地方,搭着高高的钢架,钢架里面有部电梯。我们搭乘那部工程电梯上行,很快钻进一条竖井,大约半小时后,就到了地面。

那时正是夜里,外面风雨交加,电闪雷鸣,什么也看不清。

下电梯时,从风雨中跑过来两个人,穿着雨衣,罩着头,浑身湿淋淋的,举着手电跟我们打招呼,问情况怎样。我听见沈新在跟那些人做工作安排,叫他们做好准备。那两人好像对她的要求有质疑,但最后还是照做了。

我们在那里等了一会儿,然后看见一束明亮的灯光从上面照下来,接着就听见巨大的旋翼声。旋翼卷起的风很大,吹得人抬不起头。借着灯光,我看见四周围着许多大树,不远处有道悬崖,那悬崖陡峭异常,而且非常光滑,就像一面巨大的城墙。那“城

墙”高不见顶,笼罩在雨雾之中。

我们上了直升机,冒着风雨,飞向黑暗的夜空。

直升机把我们带到一个机场,我们下了机。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只知道那里是个机场。我们在一间像是会议室的地方囫囵睡了一觉。天还不亮,但雨已经小些了,我们又搭乘一架运输机,冲进夜空,飞向远方。

第二天我才知道,自己到了上海。

*

这是个我无法接受的情况,因为我脑子里根本没有这段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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