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两难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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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杼显然也听到了,一瞬间浑身都颤抖起来,拨开车帘向外望去。
但銮驾旁是密不透风的随从侍卫,旌旗连云,他什么都没看到。
车驾半里外,羽林将军被这话惊了一身冷汗,“住口!何处来的疯女人,还不快快料理了,等着里头人来料理了我们吗?”
羽林卫登时上前,一人捂死了她的嘴,另一边,金瓜杖高高举起,直冲她的头颅落下。
可就在女人命丧当场的前一瞬,一声厉喝忽地横刺过来,“住手!”
羽林将军拧眉抬头,神色顿变,拱手道,“崔元帅。”
他不是在队伍最前面吗,怎么来的这样快?
崔巍目光如刀,“出行前太后才叮嘱,不得滋扰百姓,你敢在祭祀当天开杀戒?”
一句话将羽林将军唬地跪了下去,“末将不敢,只是这女子冲撞銮驾,胡言乱语,实属大不敬,末将才一时冲动,元帅恕罪。”
崔巍不答,俯视向地上的女人。
女人浑身脏污,衣衫破烂,被发跣足,一张脸埋在双臂间。
崔巍的靴履踩到她脚边,居高临下,“你方才说什么,你是谁?”
女人抬起头,先是颤了一下,随后又壮起胆来,厉声叫,“我是皇帝他娘!”
崔巍目露得色,满意地抬起下巴。
銮驾内,萧杼的手还紧紧抓着车帘,望向沈鹿衔,浑身紧绷,满眼含泪,“殿下。”
沈鹿衔见他这模样,便知道自己不能拦,也拦不住了。
她握住萧杼的手,把它从车帘上拿下了来,“去看看吧,予陪你一起。”
甫下车,她便撞上了云渐的眼睛。
这还是重逢以来第一次,他望向自己的目光里露出担忧之色。
沈鹿衔松口气,突然感觉心情也没有那么沉重了。
与云渐错身而过的瞬间,她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云渐垂目,松开了按在刀柄上的手。
萧杼到底还是个小孩子,一下车,便挣开沈鹿衔的手便跑了过去,哭着扑进女人怀里,“阿娘!”
女人却面露凶恶,一把将他推倒,“你还当我是你娘,我刚刚险些被人捶死!”
萧杼重重跌倒,一时摔懵了,直到一双手拨开他身后随侍中官,走过来将他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