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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黑翼先生怎么会听青雅的话!”白鹭急得团团转,他看着外界褪去颜色,变成了黑白的世界。树界主与源翎老人的力量须臾间消散,仿佛之前浩荡的动静都只是错觉。一根巨大的、不知名材质的柱子从虚空中垂落,柱身交错着黑白的纹路,流淌着玄奥的符文,金色的锁链将树界主束缚住,紧紧捆在柱身上。
浅金色的精神体从青雅身体里飘出来,被打散的煞气,或者说变性为煞气的源初仿佛找到了主人一般再次汇聚,重新凝聚出黑翼的身躯。只是这次不同,他的眼眶内是纯然的金色,表情无喜无悲,如同神祇般俯瞰众生。
“不难推测。”玄鹤倒是冷静很多,分析道:“精神体类人和我们不同,他们的存在必须有‘依据’。黑翼是应召,他存在的‘依据’其实就是帮助他人完成内心深处的愿望。如果没有人需要他,那么他完成召唤者留下的使命、或者确认召唤者赋予的使命无法完成,他就会自行消失。”
“可是,黑翼先生怎么可能不被人需要?就不说我们,单是黑翼先生的粉丝,也不会忽然就全员脱粉吧?”
“理论上是,但是别忘了,这里可是青雅的领域。”玄鹤提醒道:“黑翼身处青雅的领域之内,他根本听不到外面那些人的心声。对于应召来说,听不到,等于不存在。”
“那他和青雅的契约……”
“因为青雅‘需要’他。”玄鹤叹了口气,“听不到其他的声音,而求生是所有人的本能。黑翼精神体本来就受刺激不稳定,这种时候再趁虚而入不算多难,尤其是,青雅是九阶。如果没有猜错,青雅是精神体类人中的‘画皮’。画皮的天赋便是欺骗,一个跟初代源翎同时代的老不死去蛊惑一个不满二十的小鬼,那基本是手到擒来。”
“那就是最终审判吗?”白鹭看着那根柱子,心里有些发怵。
“还不是,这只是对个人的审判。”玄鹤看了眼被绑着的树界主,并不觉得惋惜,甚至有点幸灾乐祸。之后又沉声道:“不过,黑翼现在已经跟青雅缔结了契约。按照应召存在‘依据’等级排序,青雅赋予的使命属于二类,除非与召唤者的一类使命冲突,否则最终审判是迟早的事。”
“那现在怎么办?”玄鹤这么一说,白鹭更慌了。
玄鹤老神在在:“本大爷是修正者,只要能冲出这个空间,本大爷就有机会阻止黑翼,但这样需要你有足够的阶位。短时间里获得高阶位的代价已经告诉过你了,单看你怎么选择。”
“选择?”白鹭看了看外面一面倒的局面,苦笑道:“哪有什么选择啊,我的家人朋友都在外面,让青雅灭世了,他们怎么办?何况世界没了,我还能活不成?”
“也不是没有选择,只要你狠心一点。世界毁灭并非一瞬间的事,整个过程大约持续个几千年。在这个空间里你无法提升,按现在的阶位,想要‘见证’新世界,说不定青雅还得想办法给你提升寿元。至于你的家人朋友,按照正常寿命恐怕也没几个能活到几千年后。”
“别说了,告诉我怎么做吧。”白鹭抹了一把脸,狠心是不可能狠心的,他平时是怂,但血蔷薇家族没有逃兵。哪怕最后失败了,至少曾经努力过。
“其实说难也不难——”
“放开身体的所有权限,彻彻底底的,接纳、并信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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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召唤而来,借火种而生,断他人传承。
青雅说的,果然是真的。
“别看了翼儿,别看了……”记忆被翻动的痛苦,远比不上心灵的折磨。
憎恨。
火焰的翅膀挡在身前遮住头颈,哽咽的声音自羽翼间传出:“对不起……”
愧疚。
黑翼抬手,却在触碰到羽翼前停下,手指一根根收回,虚握成拳,缓缓的垂落到身侧。
您的憎恨本就无错,何必愧疚?
眼眶微微湿润,又瞬间被热浪烤干。
黑翼微微合眼,转身飞到被束缚着的树界主身前。
忤逆。
“呵,忤逆?我辛辛苦苦维系的世界,你们随便一句话就得重启,凭什么!就凭你们是大荒之眼?就凭你们代表了大荒的意志?这世界根本不需要你们!更不需要大荒来干涉!这世界不是你们的玩具,世间亿亿万生灵,更不该被你们掌控命运!”
树界主拼命挣扎,但锁链反而约束越紧,甚至逐渐嵌进身体,刺痛灵魂。
渎职。
“你竟然还有资格担着‘裁决’之位?哈哈哈……大荒可真是越来越可笑了,为了强行执行最终审判,居然任由你胡乱编造罪名了吗?”
“这可不是欲加之罪啊树界主。”青雅擦掉唇角的残血,结了几个手印,“我来告诉你为何有渎职一条吧,启!”
原本密封在卫木星及附近星球的变异源力忽然爆发,撑破密封装置向外蔓延。但它们并未造成太大的破坏,反而很快再次变异,或者说褪去伪装,变成一种无色无害、但存在感极强的新能量。
除了这些存储点,宇宙各个星系或多或少也冒出了这些能量,而迈锐肯星系最为明显,它几乎已经被这种能量整个包裹了起来。
“类源初!”树界主慌了,“怎么会有这么多!我明明!明明……”祂逐渐放弃了挣扎,颓然的垂下了头。
“可惜时间太紧,否则还不止这么点。”青雅舒展开身体,张开双手:“不过也无所谓,这些类源初,也差不多达成世界重启的条件了,不是吗?”
“不!黑翼,我求求你,不要进行最终审判!求求你,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类源初我会清理干净,再给我一次机会!”树界主忽然剧烈挣扎起来,甚至顾不上锁链对精神体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