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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最难最险的时候,他被亲爸拿枪指着,也没像现在这样对他说“怕”这个字。
就为一个沈知意?
就为一个沈知意。
裴彧靠着墙,神情疲倦,远没有在沈知意面前表现得轻松,他这一个多月来从没睡过一个好觉,企图麻痹自己却不成功,最近更是夜夜噩梦,睁眼闭眼想的都是她,接到秦潇然电话的时候足足愣了十几秒,还以为这又是他做的一个噩梦。
还不如是噩梦。
秦放满面颓唐,比他还像那个失意的人,无比低落地说,“裴哥儿,我从没想过你会跟我说这个,我一直以为你是我们中最狠心也最心硬的那个,你跟沈知意分开的时候,我一点都没当回事儿,你说你会放下,我也信了。”
所以他这个兄弟当的也不称职,他其实并不了解裴彧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垂着头,深深地叹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裴哥儿,当初那个问题我再问你一遍。”
“你对沈知意到底是什么想法?”
那时,他给出的答案是“没多喜欢”。
走廊上无人走动,只有清晨熹微的日光从窗户映进来,一片寂静,秦放问得认真,裴彧也第一次没有要遮掩的想法,放弃了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