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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绥卿斜眼睇她:“亏我先前还觉你拎得清,区区一张药方,还想当成丹书铁券不成?”
“药方不是丹书铁券,大人的命才是!”说到这份儿上,姜念晚也不惧把小人做到底了:
“若是喘疾之初,御医便有法子医治,大人自也无需跑到庭州。想来大人之疾已深入肺腑,刻不容缓。那日宫门前初遇,即便戴着药囊,大人还是咳了两声,足可见药效已在减弱。若再不及时换药,大人可有自信见得到来年花开?”
陆绥卿齿关紧合,颈侧青筋微微突起,正是句句被戳中要害的表现。
去岁交春之时,他病情遽然发作,来势汹汹。御医束手无策,有人提及庭州擅医此症的姜神医,他便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前去求药,竟果真药到病除,这一年都平安无虞。
直至半个月前,又时有咳嗽发生,正是药力削弱之兆。
这药若断了,无异于断送了他的命,莫说来年花开,只怕今年雪至也难撑到。
药方他是定要弄到手的,只是想要这药方,未必就得受一个小娘子的胁迫。
外溢的情绪很快便被陆绥卿压回心底,并闲适的踱开步子。
姜念晚目睹他走到一面刑具墙前,似银楼里挑剔的客人一般,来回审视遴选,迟疑不决。
之后他取下一只状似蝎子切的刑具,将四环套于指上,四把锋锐的尖刀便如爪牙沿着指端伸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