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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时,灵愫把庭叙带到她与阁主暂居的那座小院。
阁主屋里熄了灯烛,俨然睡熟。
庭叙想着先要冲个身,灵愫却说不必,“今晚不做。我饿了。”
庭叙说好,系上围裙,进了厨房择菜、剁肉、熬粥。
灵愫坐在走廊边的台阶上,肩头还披着蔡逯的薄氅。
她挑起长杆烟斗,却发现烟斗里的烟草早已被抽尽。
夜里起了风,有些冷,她不由得把薄氅裹紧了些。
手一动,摸到这件薄氅内层的夹袋里,还搁着什么东西。
掏出一看,原来是放着一小袋烟草,和一个新斗钵。
她拆卸掉这根烟斗,换上新斗钵和新烟草。
这烟草,与她常抽的那款烟草一样。
烟杆儿长,入口的烟气是冷凉的。斗钵深,烟味的前调中调与后调层次分明,余韵绵长。
大家都说,蔡逯同她越活越像。
后来她才明白,其实蔡逯早已被她同化成功。
在她去苗疆的那几年,蔡逯一直都在感受她的感受,用她的三观给他自己洗脑,倒逼自己接受并发展她的全部思想。
最初谈情说爱时,她让他活得像他自己。后来,他让自己活得像她。
所以现在,他用的斗钵与烟草,与她常用的完全一样。
这时酒劲已然完全消散,想起方才在酒局上,她竟破天荒地发了回酒疯,灵愫感到很是尴尬。
她是要故意做戏给蔡逯看:看啊,我也在朝前走,我又不是非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