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眼提示您:看后求收藏(350中文350zw.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陶昕。
这个名字立刻就让病房里的空气安静了下来。
经历了将近一年半的恢复,罗无辛现在已经不经常头疼了,但是与之对应的,陶昕有关的记忆也开始慢慢在他的脑中淡去。
如今他已经记不清很多属于陶昕的事,她是如何长大,如何和家人相处,又是如何开始写作的……很多细节都变得模糊,以至于如果不去“用力想”,他就好像完全忘记了陶昕这个人一样。
对此感到不甘心的罗无辛当然也问过陶森,对方却只说这是正常的。
毕竟,大脑无法同时承载两个人的记忆,为保证人体的正常生存,混合大脑会慢慢“淘汰”掉移植体的记忆和意识,就像是一个人在成长过程中也会遗忘很多非核心记忆一样,这是大脑正常的“代谢”,没有人可以阻止。
“不出意外,你昏倒应该是因为属于小昕的核心记忆被触动的原因……这一部分的记忆是大脑里的钉子户,你之后出庭的时候还是可能会昏倒。”
看着罗无辛茫然的脸,陶森心情复杂,语气却很冷静。
他很清楚,陶昕的消失是必然,后半生,罗无辛还是得作为罗无辛活下去。
只是,如果小昕真的完全消失了,那罗无辛为什么还会昏倒,又为什么会出现查不出缘由的脚部运动障碍呢?
思考着这些不会有人回答的问题,陶森低头在报告上如实记录了罗无辛的这次“意外”,而写到一半,他却听到他的病人忽然释然地笑了起来。
“那不是挺好的,我还怕这丫头就这么一去不复返了呢。”
罗无辛说着,已经熟稔地拔掉了插在手上的针头,他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开庭还有四十分钟。
“不需要延期了。”
之后不久,坐在陶森的车上,罗无辛给公诉人打了电话,最终确认,正常开庭,他们今天就要将这件事做个了断。
无论如何,这场纠缠他和陶昕快二十年的噩梦也该结束了。
上午九点四十五,重新回到法院的罗无辛站在厚重的红木门前,等待传唤期间,他掏出自己的警察证,如今里头除了他自己乱糟糟的证件照外,还夹了一张女孩儿笑得很傻的自拍,属于他这辈子永恒的搭档。
忽然间,罗无辛问:“你说,我突然昏倒,是不是因为陶昕也在看着庭审?现在发生的一切她都知道吗?”
距离开庭还有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