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为了直接些，便简单说了两句，没想到让他先误会了。
“纸卡指的是肯定不是普通的纸卡啦，我活了五千多岁，什么没见过，怎么会拿那种破东西来糊弄人”
海森堡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卡片，这个卡片不简单，是他耗费了一些生物质来制作的精品。
“哦，挺精美的，要是所有的都是如此，那还可以考虑，就是画的有些不尽人意，这是小问题，我撒钱下去，一大片的画师会上赶趟给你画”
摩尔冈斯上手摸了几下卡片，手感顺滑，有些凉意，有点重，想着要是大规模生产会不会有些麻烦。
相比于未知的恐怖，摩尔冈斯更喜欢眼前的利益。
“都是一步步来的事情，还记得我每一话更新的时候总会在第一页画的插画吧？”
海森堡的想法就是向那些原世界中的游戏公司学习宣传的套路，一步步地扩大影响。
“我记得，画的挺不错的，我还让手下别的分部的人整了一些立体彩绘之类的，赚过一笔”
那些贵族老爷可能不会为了一个小说的任务一掷千金，但那些贵族的儿子和女儿都是正处崇拜和憧憬的年龄，尤其是那些贵妇人和年轻女性简直就是出一个买一个。
摩尔冈斯听出了老白话内容给他留下的空间有多大，虽然可以做文章，但未免有些太过牵强。
这时岂不是谈条件最好的时间段？
“没有太多的要求，就是想着帮你把《假如三天光明欺骗了我》的价值开发一下，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些曾经已经逝去的人。”
海森堡将手中的纸递给摩尔冈斯，后者看着上面乱七八糟的字迹有些发懵。
“恐怕阁下的胃口应该不会止步于仅仅让《假如三天光明欺骗了我》成为世界名着吧？还有这扭扭歪歪的跟虫子爬似的字是什么？”
“黑暗大陆毁灭了一切然后归于平静，而我因为服用过黑暗大陆中的草药，苟活了下来”
“这五千年里，我曾听过王国覆灭终归无闻;我曾拿着一把剑，一年又一年;我曾踏足山巅也曾跌入谷底，两者都让我受益良多;曾经我求死不得，如今，我赐死不屑;曾经我为杀戮而存在;我活在光与暗的光泽中，成为了一直苟延的那抹灰”
连续的排比输出，让努力接受信息的摩尔冈斯头皮发麻，刚夸你不是谜语人，结果又整上了文绉绉的滥调。
不过，吐槽归吐槽，但那几句话挺不错，听着很是顺耳，感觉每一段都充满了故事一样。
是他的此前的人生经历？
“缓过来没？”
海森堡看着越脑补脸上的神色越变态的摩尔冈斯有点后悔直截了当地告诉了他全部事情。
不会是知道的太多，接受不了这么大内容的数据，cpu烧了吧？
不至于吧，怎么说也是世界报纸之王，黑暗世界的王者之一，好歹得有点接受能力吧。
“你想要我做什么呢？”
“你想的倒是齐整，你放一百个心搁肚子里，除了销售渠道和画面问题以外的事情，我都已经考虑好了”
海森堡双手拍在桌上，借力起身，老是一个姿势坐着感觉有些不舒服，以前怎么没发觉呢？
“那敢情好呀，我就单纯地摘了你的桃子，这让我有些受之有愧呀”
摩尔冈斯不相信这就是事情的全部。
“出点纸卡，伴着你的报纸卖，每一期的版面放一个，推出一系列的活动让它价值往上涨”
海森堡简短地讲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摩尔冈斯连连摇头否定道。
“你这就想的有些太简单了，我制作的那些彩绘虽然价值不高，但也是让工匠下了苦功夫的，你这简简单单的纸卡恐怕效益不会很高，利润有限不说，还有可能会损害《假如三天光明欺骗了我》好不容易聚起来的名声”
海森堡右眉挑起，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摩尔冈斯不想兜圈子，作为擅长挖料的记者出身的他，虽然曾经有过为了一个新闻蹲守上几天甚至几个月的经历，但他已经洗手不做第一线记者好多年了，没那耐心了。
“先靠这赚点钱吧，我调研过你关于《假如三天光明欺骗了我》周边开发的情况，说实在的，感觉你简直就是在浪费，你现在推出的那些饰品和小手办之类的跟把钱扔进大海没有什么区别”
“那个纸没啥用，就是念的修行办法罢了，不过，很难，毕竟你们现在的环境不比当年，要是没有我的辅助，除非是天纵奇才，不然绝对不可能觉醒念”
闻言，摩尔冈斯使劲看了看纸上的蚂蚁字，还是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咱还是说一说贝利,不，赚钱的事情吧”
看到摩尔冈斯脸上的疑惑，海森堡知道了自己唬住对方了。
“你不用这么纳闷，我失踪前才勉强画完蚂蚁篇章，黑暗大陆还早着呢，你不懂也是很正常，后面我会一点点地给你画出来”
“过去的已经过去，化为的泥土也早就被人扬了。现在，我们讨论一下现实一点的事情先吧，过去的人要是没有人记得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海森堡放下咖啡，拿起桌上的笔，开始在白纸上开始七斜八歪地写着些什么，留给摩尔冈斯一些思考的时间。
“你直接说吧，听的我脑仁疼，你想要我做什么？”
摩尔冈斯伸出长舌不自觉地舔着嘴角，他就喜欢这样打直球的人，某些人一直打哑谜，如一句话非得掰开成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来说的“谜语人”最招他的烦。
“五千年这里曾经是猎人的世界，人们虽然不是安居乐业，但也都各得其所，天空还是那么的蓝，青草是那么的绿，人的死时流淌出的鲜血也是那么的血红”
海森堡又停顿了一下，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新的咖啡喝。
看上去那么自然的口渴，其实是他好久没有这么用心忽悠人，一时间忘词了。
还好，摩尔冈斯看不出来他的底细，怎么忽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