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帆没听到。
但向小园的论文好不容易写完了，迫切的需要陈帆帮她看一下。
向小园鼓起勇气，戳了陈帆一下：
“师父，师父。”
陈帆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她。
只可惜，很多东西她在参与项目前都没学会，不能像吕玉林、魏超等人那样，为项目组做出多大贡献，只是勉强给陈帆打打下手。
向小园年纪小、干活又麻利，大家都对她的工作没有意见。
但她自己却不知足：
项目上，她没有“高光时刻”，没有任何意见被其他组员采纳；技术上，很多理论知识她还没有弄懂和吃透。
为了逃出这种窘境，每天跟着陈帆完成项目复盘大会，她都回了取舍拼命地学习，每天晚上只睡5-6个小时。
林心诚暂时替代陈帆主持工作，收编南方基地的事暂且等陈帆回来再说。
最后，确定回京平的是孟岩、向小园、陈帆三人。
为了确保陈帆教授的安全，孟岩本来计划亲自开车送他回去，但从鹿合到京平，至少要开上一天一夜，而且路途颠簸，最终大家还是选择坐高铁。
孟岩给有关部门打电话，安排了商务座，并且确保陈教授周围的乘客没有可疑人员，没有带孩子吵闹的，让陈帆坐车的时候也可以正常进行研究。
不用订票，陈帆一行人被直接安排好从最近的班次上车。售票处听说这位要来，甚至要专门空出一节商务座车厢，陈帆说了好几次大可不必，才让其他乘客正常出行。
“回来京平，务必到基地报到！”
陈帆笑答：
“收到，程总工！”
程建华挂断电话后哈哈大笑。无论后续如何，陈帆都是他航空基地的人。
…………
“给你的资料回去再好好看看。”
孟岩都快绷不住了：“……”
陈帆教授这操作是……智商畸高，情商为负啊。
确认过的眼神，是单身的人。
活该没有女朋友！
向小园指了指电脑：
“师父，帮我改改论文吧？这都是实验结束以后，我熬夜写的……”
陈帆：“嗯。”
陈帆把电脑接过来，一行行往下浏览，眉头越皱越深。
向小园有点期待又有点害怕。
“确实。专业知识太生疏了，布置给你一些事情，还不如我自己办快。另外和各组对接传达也不理想……”
孟岩瞪大眼睛：“……”
陈帆教授这样对待女孩子吗？
有问题他真提啊！
向小园在实验基地的时候，也和吕玉林学姐、魏超学长等人聊过了。大家都说她年纪小，成长空间还很大。
看到向小园的时候，老孟放心了。原来别人不光是个“学霸”，对象高中时候连对象问题都解决了。
陈帆对他这个小徒弟，应该是有一点点宠爱的吧？
毕竟这么重要的项目，别人博士研究生都进不去，向小园一个本科被带进来了。
但在向小园视角里，陈帆有亿点点严肃……不对，师父做学术的时候，从来都这么严肃。
向小园把电脑转向一边：
实现可控核聚变商业化，不仅仅是上交一份图纸，可行性、持续性、安全性……等等问题都需要商讨研究。
此外，一项成果从实验室走向大众使用，也需要更多的科研工作者，需要集思广益。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陈帆没钱了。
后续得申请一些科研经费。
陈帆剑眉星目、面如冠玉，今天回京平更是脱下实验服，换上了熨烫平整的白衬衫。恰好阳光从车窗打进来，陈帆身上好像有光一样。
向小园留着齐耳短发，瓜子脸，看着陈帆眼神清澈。
在一边的孟岩，都忍不住回过头来偷看。
虽然这两位以师徒相称，但这对cp，真的太好磕了……都是祖国的青年才俊，而且颜值也都很能打。
孟岩刚认识陈帆的时候，就思考过，像他这么年少有为又帅气的青年教授将来得找个啥样女朋友。
直到陈帆实验圆满成功，向小园才觉得摸到了一些门道，她一边学习一边写论文，上了车还在忙碌。
大概又捣鼓了一小时，论文初稿完成，向小园看看陈帆。
此时，陈教授正盯着窗外的金黄色的稻田发呆。
向小园小声“打扰”：
“师父……”
可控核聚变的实验室研究告一段落，陈帆准备让大脑放空一下，坐在靠窗的一排望着外边发呆。
孟岩因为职业习惯，无时无刻不警惕着周围，搞得都没没人敢回头看了。
向小园很忙。
她虽然是个学习型的天才，但是受制于年龄和阅历，短板在实验基地一下子就暴露了。
借陈帆师父的光，把自己带到这种百亿级的项目上，而且还取得了如此成效，这是别人求之不得的机会。
陈帆把工作布置下去：
魏超和大数据组，负责进一步研发‘深蓝’在实验室场景下的应用，争取在核聚变商业化发电之前，实现全局自动化控制。
于晓辉教授的超导材料组，因为可控核聚变已经实现了第一壁材料问题也完美解决，后续暂时没有重要的事。
不过来的同学们都坚决要留下，走这一趟，不光硕士的毕业论文妥当了，博士的毕业论文润润色也有了。
跟着陈帆教授干下去，再不济，混几年资历，也可以找个大学当副教授。
许久，陈帆把电脑推到一边。
向小园正襟危坐。
陈帆直言不讳：
“你这篇论文在学术界毫无威胁，但会让我在教育界名誉扫地。”
“这里，这里，还有那里……”
但向小园不想听他们肯定，她想听陈帆师父的肯定。
可是陈帆没有肯定，只有批评。
向小园咬了瞎嘴唇：
“知道了，师父，我会努力的。”
陈帆：“好。”
“师父，您让我就聚变三重积问题研究的论文写好了。您看看我的文章，有什么意见吗？”
陈帆欣然答应：“哦，好。”
向小园抿了下嘴唇：
“师父，我在实验基地是不是太打酱油了，总觉得做的不够好……”
陈帆瞥了她一眼，态度中肯：
陈帆回复：
“我知道了。不能驳‘大领导’的面子，我把实验基地的工作布置好，近一两天就动身回去。”
程建华很开心：
“好！”
“这次回来，估计也要在京平给你发房子和办公地了。不过你可别忘了，至今你还是我航空基地的总顾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