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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寻月心里默默吐槽，这场面她曾经进星际研究所面试的时候见过。
虽然她因为成绩优异很早就被研究所的所长亲自请了去，但是还是过了个面试的形式。
她曾亲眼见着那心理素质不好的面试者，被一脸严肃的所长噼里啪啦几个问题问得呆立当场，怨怼地瞪了所长一眼后就抹着泪扭头跑了出去。
所长一脸无辜地转头问林寻月，“我有说什么很奇怪的话吗？为什么离开上一家单位？为什么选择我们研究所？你认为你凭什么能胜任？这不是都是普通的问题吗？”
林寻月真的很想问问她，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脸色摆得有多难看？死了三天的脸色都没这么吓人。
“可是我怎么听说，你与帝姬颇有一些渊源？帝姬一到江南就令张大人的族弟九族尽灭，只留张大人一家。听说原本这张大人的族弟，是冲着你来的？”
林寻月满不在乎的解释道：“张福重确实是冲着我来的，他命人绑架我的女儿，本就该死。可是令帝姬大人动怒的主要原因却是张福重胆大妄为，纵容手下的人绑架帝姬冒犯了皇室。两件事情本不关联，凑巧碰到了一起而已。至于州试时帝姬为我仗义执言，还是看在我的师兄唐宇舸的面子上。”
姬长谦不置可否，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绑架你的女儿？这么说来张福重确实该死。但是这么一来你倒是可以顺势投靠帝姬。争一个从龙之功。”
林寻月眉头微皱，仿若十分嫌弃道：“帝姬虽然在政事上颇有些建树，有野心也有魄力，是个难得的帝王之材。但她一个女人办不成什么大事。即使现在小打小闹看起来颇有些阵仗，也走不长远。不堪与谋。”
林娇娇靠在林寻月的怀中默不作声，脑子里面却在脑补漂亮姨姨要是知道娘亲今天说的话会不会一声冷哼然后抽出短刀拍在桌面上，等着娘亲去哄。
姬长谦轻哼一声道：“你也不遑多让，早就认出来了本世子，还敢当着本世子的面说本世子是你的杀父仇人。不仅聪明，胆子还大。”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能比你说自己是自己杀父仇人的孝子行为更大胆？
我要是赵王，听到你说这话，非把你抓起来脱了裤子揍。
当然这话林寻月只敢心里吐槽，场面上还是微笑着道：“赵王世子谬赞了。”
“你是徽州城今年州解试的亚元？科考完本该一路北上，你为何绕道东边来我这赵州城？”赵王世子进了书房后就端坐在书桌前，话是说给林寻月听的，眼睛却看着林娇娇。
老太妃看到了姬长谦失魂落魄的模样，就知道不是自己看错了而是眼前这个粉嫩团子真的像她。
杨太妃脸上神色莫辨，笑容却明显勉强了起来。
倒不是她不喜欢眼前这个如同桃花一般鲜活可爱的小姑娘，而是想到了那个同样有着甜甜笑容，喜欢穿粉色衣裙的小姑娘。
可惜她却永远地停留在了小时候，再也没机会长大。
要是好好的大了，与谦儿也是一对璧人。
此时赵王世子仿佛就是在问自己，你为什么不选择帝姬？为什么选择我？你对我有什么价值吗？
姬长谦脸虽然白得和死了三天也差不多，但他胜在长得好看。
姬家人似乎都遗传了样貌艳丽的基因，姬长谦一个男人却偏偏容貌中也带着一抹冷艳的俊美，苍白如雪的脸上一双薄唇鲜红，笑起来摄人心魂。
林寻月把神游天外的思维给拉了回来，试探道：“我自己有雄心壮志愿意与君共谋一展宏图。我也相信赵王世子会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不会甘心始终臣服于他人。”
姬长谦久久打量着林寻月，眯着眼睛不说话。
姬长谦懒懒地靠在椅背上，“你对姬长离的评价倒是高。比起那些御史大臣对她的抨击，你倒显得对帝姬十分欣赏啊。”
林寻月本意是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无情无义，所以没有完全贬低帝姬。没想到都骂成这样了在同行的衬托下反而显得像是在夸帝姬。
姬长离，你平日里在京城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啊？
林寻月一时语塞。
赵王世子被林寻月无语的模样给取悦到了，也不再为难她，笑道：“既然你说帝姬不堪与谋，那你对我又是什么评价？说来听听。”
此时已经入秋，晚上天气虽然凉爽但并不算冷，姬长谦却穿着厚厚的大氅，骨节分明的手搁置在朱漆红木书案上，微微泛着青紫。
林寻月心道，姬长离并非是无端怀疑赵王府，看这赵王世子的样子，哪里像是能给别人侍疾？怕是他自己都要身边的下人仔细伺候着才行。
“世子大人既然有此一问，心中应该也清楚。”林寻月从容道，“我一介寒门，没有家族依仗，想要凭借自己的能力学识通过科举入仕谋个一官半职，能外任一个九品芝麻官便已经算是触及到了此生的天花板。可林某不甘于此，故而借着老太妃大寿，想要攀上赵王府这支登云梯。”
姬长谦闻言冷笑，抬眸盯着林寻月那双像极了她的眸子，正声道：“你怎么知道是登云梯，而不是奈何桥呢？”
“皇上沉迷道法丹术，醉情诗书画作，久不理朝政。又加上皇上子嗣单薄，如今成年子嗣只有帝姬一人。”林寻月认真道，“纵观史书，这是王朝天祚不稳的迹象。明智之人，自该早日谋求出路。”
谦儿一直为当年的事情内疚，这些年行事也越来越左了。
杨太妃挥了挥手，管家接着命人呈上下一个寿礼。
而林寻月和娇娇则是被赵王世子派人请到了书房一叙。
赵王世子转身看着林寻月，低声笑道：“现在还打算和本世子分享赵王世子的项上人头吗？”
林寻月看着赵王世子戏谑的笑，并没有再演下去，表现出一副大惊失色的神情，而是面不改色道：“世子大人聪颖异常，早就知道了林某那天所言不过是胡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