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今年的新科状元呀！”
“全国各地这么多来赶考的举子，你怎么知道哪个人会中状元呢？这都是那些赌场推出来骗人的玩意儿。”
“此言差矣，要我说呀，这参加科举的举子，有希望中状元的，不过就是那几个州的解元和亚元。这其中江南的学子又要比北边的学子更加厉害一些。这么一筛除不就只剩十来个人了吗？”
“哦？”一人好奇问道，“即使是这十来个人，你随便赌一个，那胜率也不高呀。”
“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平日里常往那文人雅士爱聚集的茶馆走，听他们说呀这次进京赶考的举子里边，最厉害的是来自宣州府的谢言礼，最刻苦的是来自徽州府的林寻月。我看呀，就在这两个人里边压上一个！”
连他俩都这样刻苦的学习了，他们剩下的这些人又有什么脸面，成天呼朋唤友，美其名曰讨论文章而不用心准备春闱呢？
一时间京城中所有参加春闱的句子中学习氛围变得空前绝后的浓烈。
连朝中的大人们都啧啧感叹，长江后浪拍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啊！真是后生可畏。
而陆暮云看到这个现象，嗤之以鼻，一次科举录取不过百余人，不管你们多么的用功，录取的人数是不会变的。
这样做也不过是提升了科举的门槛罢了。
每次来到唐府，林寻月都匆匆出来招呼一声便转身回去继续准备考试。
“她这样高强度的学习，身体能吃得消吗？”姬长离有些担忧看向唐予舸问道。
唐予舸安抚道：“帝姬大人莫要忧心，林师弟每日除了学习外，还会早上起来带着娇娇一起强身健体，绕着院子跑几圈。虽然每天花在学习上的时间很长，但是他的学习能力和自我调节能力都是我见过最强的。根本不必担心他的抗压能力。”
姬长离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次春闱你有几分把握？你觉得林寻大概能拿个什么样的名次？”
唐予舸沉吟片刻道：“林师弟有天纵之才，虽然他接触四书五经的时间短，但是对于经意的理解却远在我之上。最近这段时日里，我与他一同练习过不少往年科考的真题。虽然他有些地方基础没有我牢固，但是却有奇才巧思，而且他应对考试的能力，也就是他的答题能力要远远超乎所有人。”
她也不敢保证自己还会在大周待多久，等他的精神力恢复后，如果情况允许的话，她尽量多在这里陪陆暮云和林娇娇几年。
但是要说什么约定的话，她是说不出口的。
一个吻落下了过去一年的帷幕，新的一年开始了，春闱在即。
林寻月回到京城后就开始了更加刻苦的考前准备。
陆暮云要见她人都见不到，只能偶尔从林娇娇口中得知林寻月的近况。
外边的人说了些什么，林寻月并不在意，因为明天就到了进考场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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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寻月笑眯眯的单手托腮看着陆暮云夹起一只饺子放进嘴里。
“怎么样，好吃吗？”
陆暮云还没来得及品尝，听到林寻月的问话后，连忙咀嚼了几口，将饺子囫囵吞咽下去道：“做饭太辛苦了，以后我们家的饭还是叫下人来做吧。或者你喜欢吃，我亲手做也可以。”
陆暮云这话说得极为聪明，林寻月完全没有听出来他对自己做的饺子味道的不满意，只当他体贴自己包饺子煮饺子辛苦。
不过林寻月还是小心翼翼的看了林娇娇一眼，这句话让娇娇听到了，娇娇会不会怀疑他俩的关系？
旁边一个一直没说话的路人开口道：“你说的不对呀，我听说这徽州府来的人里边，唐予舸出自诗书大家唐家，要说刻苦，他也不比林寻月差。还有一个叫做沈思复的，去年来到京城后，在坊间一直多有雅名，为人正直仁善，品行好的人做学问也不会差。我看倒不如在这两个人里边压一个。”
“品行好有什么用？现在又不是察举制，科考可只看你有没有真本事。要我说呀，那现在便蝇营狗苟营造一个好名声的人，不过是为了中进士之后被那些清流看上，招揽进去谋一个官职罢了。”
“都别争了，听我的压齐州府来的袁玉！”
“你他娘是个搅屎棍吧？这袁玉听都没听过，你说压就压？”
“是啊。”
换句话说，这就是赤裸裸的无效内卷。
如果大家都开始摆烂，那……月儿就有时间和自己见面了。
转眼就到了二月下旬，这两天百姓间聊到最多的话题就是春闱要开始了。
“哎，你去赌坊下注了吗？”
“下注赌什么呀？”
姬长离绽开了笑容，“那便好，看来本宫没有认错人。你不算外人，本宫给你透露一些消息。等春闱过去后几日父皇会突然病重，无法主持殿试。届时殿试的主考官便会有本宫出任。希望你和林寻都不要让本宫失望。除此之外也注意帮本宫留意哪些科考来的学子，是可用之才。父王年龄大了，本宫要借这次机会替自己铺路。”
唐予舸眼底光芒大盛，坚定许诺道：“必定不让帝姬大人失望。”
姬长离走后，林寻月头悬梁锥刺股的队伍中又加入了一个唐予舸。
和他们一批参加春闱的举子们，听到二人近乎疯狂的学习行为，都不由得焦虑起来。
这二人可是徽州州解试的解元和亚元啊！
锦衣卫的人最近都叫苦不迭，他们的陆大人最近是怎么了？明明刚收了春假的时候还心情很好的赏了大家，每天都笑得如沐春风，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而这两天则是天天冰冷着一副面孔，形式作风也变得更加果敢狠辣，连审问犯人的效率都要比以往提升了不少。
陆暮云见不到林寻月，总是忍不住乱想。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是不是被骗了？难道她这是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除了陆暮云，姬长离都很难见到林寻月人。
娇娇装作一脸没听懂的样子，也装作没有看到林寻月小心翼翼的表情。
唉，人情练达即文章，当个懂事听话的孩子可真难呀。
饺子吃完天色就黑了下来，林娇娇很早就困了，去睡了，留下林玄月和陆慕云二人守过了这第一个二人一起的除夕夜。
“月儿，这是我们的第一个新年。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个。”陆暮云握着林寻月的手，动情的凝望着他的眼睛。
林寻月点了点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