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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陛下,还有今上御所,他们不记恨我父亲当年对他们一家的所作所为,仍旧重用我们家族——这是多么厚重的恩泽,怎可以忘?”
他紧紧抓着自己厚重的外袍,似乎这样就能抓住一线希望,声音渐渐低沉如冬日暗流:“我们早已感恩戴德,愿世世代代效忠幕府,效忠文王的血脉,哪里还敢妄想冒犯,奢望非分之事?我们能有今日,全托御所后恩。”
他转过身,带着满满的期盼和绝望的眼神望进德凌济这位执权大人的眼里:“今天,我只能再次俯首,再次请求,为这孩子的年少无知求一线生机。”
德白焱猛地跪倒,手指紧紧掐进地板,石头上撞击声响起,他的声音裹带着哽咽:“恳求执权大人,看在德寂完是同宗血脉的份上,替他向御所求求情吧。”
他紧闭双眼,额头轻触堂前的冰冷地砖,声音裹带着无以言表的焦急与不甘:“江淮侯之位,江淮侯的四千户食邑,皆可舍去——我们叩求御所大人的宽恕。”
德白焱抬头,饱含泪水的眼眸满是哀求:“只望能撼动德凌济大人您的心弦,为我们说情。”
随即,他像山崩般第二次磕下头,前额撞在地面上发出淡淡的响声,以一个宗室贵族的尊严,低声下气地诉说衷曲:“若能救下德寂完一条性命,哪怕是赴荒远之地流放,我们一家,甘做社稷幕府的奴才,直至生生世世。”
德凌济的视线落在德白焱那颤抖的肩膀上,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声音中夹杂着些许无力与悲哀:“都是宣王的后嗣,老身当然想救下德寂完这个孩子啊。”
她的目光飘向窗外深邃的夜空,一时沉默不语,然后声音微微颤动继续道:“可是,他犯的可是谋反之罪啊,当今御所,生性猜忌,最忌惮谋反,只怕是老身,都很难插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