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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席之人一齐惊避,谢庸却不住冷笑。丁猎这么一呕,大厅上数百对眼光都向他射来。司马纵横夫妇皱起了眉头,心想:“这孩子便是上不得台盘,在这许多贵宾之前出丑。”
无为和汪元同时抢过来扶住丁猎。汪元道:“大师哥,我扶你歇歇去!”丁猎道:“我……我没醉,我还要喝酒,拿酒来。”
无为道:“是,是,快拿酒来。”丁猎醉眼斜睨,道:“你……你……汪元,怎地不去陪小师妹?拉着我干么?”
无为低声道:“大师哥,咱们歇歇去,这里人多,别乱说话!”丁猎怒道:“我乱说甚么了?师父派你来监视我,你……你找到了甚么凭据?”
无为生怕他醉后更加口不择言,和林平之二人左右扶持,硬生生将他架入后进厢房中休息。司马纵横听到他说“师父派你来监视我,你找到了甚么凭据”这句话,饶是他修养极好,却也忍不住变色。
谢云楼笑道:“老弟,后生家酒醉后胡言乱语,理他作甚?来来来,喝酒!”司马纵横强笑道:“乡下孩子没见过世面,倒教王老爷子见笑了。”
筵席散后,司马纵横嘱咐无为此后不可跟随丁猎,只暗中留神便是。丁猎这一醉,直到次日午后才醒,当时自己说过些甚么,却一句话也不记得了。只觉头痛欲裂,见自己独睡一房,卧具甚是精洁。
他踱出房来,众师弟一个也不见,一问下人,原来是在后面讲武厅上,谢家的子侄、弟子切磋武艺。丁猎心道:“我跟他们混在一块干甚么?不如到外面逛逛去。”当即扬长出门。福州是个古都,规模宏伟,市肆却不甚繁华。
丁猎识字不多,于古代史事所知有限,见到福州城内种种名胜古迹,茫然不明来历,看得毫无兴味。信步走进一条小巷,只见七八名无赖正在一家小酒店中赌骰子。
他挤身进去,摸出谢家昨日所给的见面礼封包,取出银子,便和他们呼幺喝六的赌了起来。到得傍晚,在这家小酒店中喝得醺醺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