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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前少年点头:“是郭大人,昨天夜里有除岁宴,郭大人特意唤了人,在宴会上备置一些酒水。”
军中有令,营中不得饮酒。
这些酒水,都是郭孝业派人,提前自通阳城中运来的。
酒水。
沈兰蘅想起来了。
昨日入夜时,自己便是在饮下那一碗酒水之后,出现了头晕目眩。
郦酥衣同他说,他是中了春药,中了那令人思春之药。
一想到这里,沈兰蘅的身子便止不住地发热。
这并非是一种燥热。
他虽不通晓军书,但也并非是真的没脑子。不必对方多讲明,他自己也知道——这思春之事,自然是男女之事,而眼下西疆军帐里,只有郦酥衣一个女子。
究竟是何人,竟敢肖想于她,甚至还敢对她动手?
沈兰蘅双手笼于双袖中,手指一寸一寸,攥得极紧。
只一瞬间,男人眼中生起愠意,紧接着,便是不可遏制的杀心。
何人敢。
何人胆敢。
沈兰蘅披散着头发,一袭雪白氅衣,端坐在桌案之边。长襄夫人也是个极识眼色的,见周遭夜色昏昏,便走上前去重新换了一盏灯。
原本昏暗凄冷的军帐,登即被一片明黄的灯影所裹挟。
沈兰蘅克制着杀意,问起他那日取酒时的细节。
“那日取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