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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应侧身绕过她,看也没看一眼。紧随其后的安荷见状,垂下眼睛,默默地束手立在一旁,就见柳应胳膊上搭着手巾,熟稔地一手端盆,一手撩开帐帘,给冉季秋擦脸擦手。
香玉被晾在一边,憋了一肚子闷气,眼见冉季秋从主院请安回来径自进了书房,忍不住道:“分明是老夫人命我们来照顾少爷起居的,如今倒好,少爷连身都不让近,还伺候什么?倒不如卷了铺盖家去呢!”
安荷四平八稳地做着针线,眼皮都没抬:“少爷是主,他要如何,我们听吩咐就是了。”
香玉犹自愤愤,但安荷已经不再理她,独自念叨一通,终究觉得无趣,遂住口不言,跟着低头做起针线来。
如是过了三五日,冉母将两人召去,问及前院情况,香玉照实说了,安荷则避重就轻,只道少爷体恤下人,安排的都是轻省活计。
冉母听了,也没说什么,挥手令两人退下。左右人已经给了,儿子自愿读书上进,她这个做母亲的难道还非得强逼着让儿子收用女人么?
反倒是知晓一些内情的方氏暗暗着急。只是,这样的话又如何好对冉母说,她再怎么焦心,也无济于事,只好安慰自己,急也急不来,不如静下心来,徐徐图之。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自冉仲辉及冉父先后过世,冉家门庭顿时冷清许多。除非是女眷,否则便是亲朋好友来了,也只在外院少坐片刻,少有进去内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