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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上次去医院已经过去一个月零六天了,虞秋池站在“安心医院”门口,抬头看着白色烫金的几个大字“精神科”,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
一进大厅,嘈杂的吵闹声灌入虞秋池的耳膜,现在是北京时间9:20,里面悉悉索索的有着人流走动,除了专门负责管理的人员以外,剩下的便都是病人了,他们高矮胖瘦,年轻或已经衰老,她们神态各异,或狰狞的吵闹,或安静的傻笑,没人知道,她们傻笑是在笑什么,也没人去求证他们狂暴的呼喊着的到底是什么?她们就像是被遗忘在犄角旮旯的野草,无人过问它的生长所需,也无人在意它长成的样子,她们眼里格外相同的流露出了麻木,迷茫,浑浑噩噩。
……
“草他妈的傻逼,放老娘出去,老娘没有疯!你们这些贱人,老娘迟早要杀了你们!啪,贱人,贱人,贱人!!!”女人不停的砸着屋内一切可砸的东西,口中发出不堪入耳的辱骂。“虞秋池这个贱人去哪里了?她为什么还不来?为什么?你们把她带到哪里去了?对了,还有陈伟,那个白眼狼死到哪里去了?你们说呀……”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辱骂停止,女人却突然颠笑了起来,她诡异的突然看着窗外,虞秋池觉得她的心脏有一瞬间的骤停,那是一种无能为力的与她融入骨血恐惧。
门外的虞秋池再也呆不下去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去面对里面这个小小的四四方方的世界,但她本能的想往外逃,她心里在说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说:“逃吧,逃吧,你承受不住的,那种痛苦,你明白不是吗?”
正踟蹰间,屋内又传出了咒骂声“虞秋池这个贱人,这个赔钱货,竟然帮着外人把她老娘往死里搞,哈哈哈哈,”她又狂笑了起来,嗓子里仿佛卡了一口痰,声音如破败风箱稀稀拉拉的,口中的咒骂也越发的阴森恐怖。
“我真是后悔呀,生了这么个赔钱货,贱骨肉,早知道是这样,她一生下来我就应该拿臭袜子塞在她的嘴里活活熏死她……”屋内女人疯疯癫癫,恶毒的诅咒在短暂的停止后又如甩不掉的噩梦般紧紧禁锢住了虞秋池,她想逃,但浑身无力。虞秋如雕塑般站在屋外,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扎着高高的马尾,尽管屋内被暖气包围,她还是感到刺骨的寒冷 。
……虞秋池还是没有进去,不论外面跟着她的那个护工如何劝告,她只塞给了她一张卡,然后逃也似的离开那个令她窒息的地方。
……
她坐在外面公园的椅子上,紧绷的身子突然放松了下来,她颓软在上面,冰冷的身体在阳光的照耀下渐渐回温,她抬头看着头顶盆大的太阳,刺的她眼前有些眩晕,不由得想起她和妈妈住在巷筒口的那个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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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段痛苦又美好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