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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不日谦逊曰:“谢船老大谬判,实不相瞒,现如今的我在一个偏远小村跟着一个浪荡子混日子,饿不死便了。”说完还向麦高耸眉毛卖萌,一圈人想笑强忍笑,要说也是实情。
“不知做甚营生,年庚几何?”
“正月,属狗,靠教人糊口。”
老鱼头感慨道:“我也属狗,腊月里生,先生是狗头,所以叫(教)一辈子,我是狗尾,所以摇一辈子。”
麦高,盘古和陈志豪三人互望,妥!叫兽叫兽的,原来从这来的。
嘹亮一声呼喝:“顺起!”
白帆随着红太阳升起在蓝天上,芦苇荡里的水鸟“扑啦啦”飞散开,老鱼头一篙撑离岸,渡船驶入湍急的河道。小鱼跑去把风帆定准方向,船头逆抗着滚滚浪头向东北航行。开船伊始,两岸崇岭绵延不绝,渐渐的,天地宽摆起来,露出远远的,上下颠簸的地平线,船已在不知不觉中行进到平原地段。黄河不同于世界任何一条河流,没有固定的航道,号称“一碗水,半碗沙,”水急浪高,暗涌横行直撞,流不定道,沙不定滩,朝航夕改,全凭船老大累年经验,风里来雨里去,牢牢把定。
纵目四望黄河大观,恣意洋洋,秋天的晨起,通畅的冷风鼓荡胸襟,鼓满帆面,大河从天上来向天边去,寂寥的大地隐约可见稀疏的树木在寒霜中枯落,还有一个个孤零零的村庄如过眼云烟。朝阳映照在浑浊的河水中,簇拥起白浪花,朵朵浪花透射出红色晕光。只听空中孤雁哀鸣,单零零向南飞去。触景生情,田不日发声感慨,那种扯腔扯调的感慨,“兹念天地悠悠兮人如渺尘,江山不老兮生命如漏计,黑色永恒兮白照亮如梦,逝者如斯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