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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下子就停住了动作,先是有些迷惘,继而猜到今天郑丑过来,她一定问过郑丑了。
他还有什么能瞒着她呢。
也不想再瞒着她了。
况且这是这么多日以来,她第一次主动找他说话。
于是,过了好一会儿,他眨了眨有些酸的眼睛,低声道:“是在我大哥和爹死后,我去了北疆就有了。”
他无意向谁展露自己的脆弱。
在那段遥远的少年岁月里,他处处要强,绝不会在人前表露自己的软弱;在后来的那段血腥征伐里,他更不会允许自己,在他人面前显怯,露出弱点。
不论是谁,即便是他的爹娘,是他的家人。
只有在她的面前,从她目睹他的第一次狼狈开始,他不会觉得这是一种羞耻。
因为她会安慰他,会关心他。
她对他向来是心软的。
就如此刻,手里的药瓶掉落在地,磕碰一声,惊慌地弯腰去拣,他听到她仿若弥补他前世的遗憾,说道。
“郑丑说这个药会折损寿数,让你少吃些。”
“我没有天天吃,实在受不住头疼了才吃。我还想我们以后的日子,要长长久久的,白头偕老。”
她没有再说话了。
额穴的阵痛仍在继续,如有一把刀在里面搅动。
卫陵其实想说,只要让他抱她,他的头疼就会好了,但他知道直言的后果,所以不敢。
更不敢去主动抱她,和她一起睡。
因而他小声道:“我听你的话,今天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