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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门外的叩声响起,他下床后便再也没回来。
紧闭的门窗之外,模模糊糊地, 她在半醒的睡意中,好似听到廊下传来的亲卫低声,有“峡州”,有“世子”。
但那声音太小了, 被掩盖在雨声之下。
门再次打开关合,他走了进来, 便一直坐在临窗的椅子上, 无声无息的。
在这般的死寂里,她睁开了眼睛, 隔着一层天蓝的帐纱, 看到在半明半昧的光影里,他躬弯着脊背,垂头不知在望地上的哪里。
他的影子也扑落在地上,被窗外落进的昏光拉长。
雨渐渐地小了,天也在一点点地亮了,但仍浸在密布的浓云里。
曦珠原本不该起身的。
是在见他似乎从怀里取出了那瓶药,又一次仰头吞药入腹后,再踟蹰了片刻, 才掀开被褥,撩开帐子趿鞋下床。
没了纱的阻隔, 她将他看得更清楚了一些。
仰靠在椅背上,喉结在滚动, 汗水从长颈顺着微敞的衣襟,滑落了锁骨。
硬朗的下颌之上, 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凹陷深邃的眼下,有淡色的青,唇色也苍白得紧抿成一条线。
她见过他这个样子,前世有几次,今生也有几次。是在陷入困境之时,才会于暗处展露的神情。
如今还有什么会是囹圄,唯有峡州。
在他抬头看向她时,她看见了一旁的桌上,上面有一封信和战报。
好像那廊下的不祥轻语,尤在耳畔。
走近两步,她要将被他拆开的信拿起来,却倏然被他伸手按住了手腕。
他的力道并不重,但手背却青筋暴凸地可怖,让她无法挣动半分。
她静静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