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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阳帝手里捏着奏疏,眼神却已飘忽朦胧起了。
“你当日去清江治水,那时你不过十几岁,洪水将横栏冲塌了,将你卷了去,若不是齐师拼死相换,你还能站在这里吗?”宸阳帝怒道。
“父皇,儿臣不是稚子,儿臣身为皇子,若遇事只能畏手畏脚躲在后方,空有能干无处施展,那才当如一刀杀了儿臣!”袔溟岿然不动坚定道。
“彦儿没了!”宸阳帝悲痛道:“若你再有个好歹,朕当如何?”
闻声,殿内几近沉默。
一父一子,一君一臣。
斜阳将他们身影拉长,一阵风动,檐下清铃叮咚作响。
良久,宸阳帝疲乏轻声道。
“去吧。”
据蓟州水患已有十日,工部之事虽与鸿胪寺不甚关连,但为表夙夜在公,勤勉忧思,公仪硒每日都在官场上待四五个时辰,今日蓟州有好消息传来,公仪硒也借此回府,沐浴休整一番。
待公仪硒清汤沐浴过后,倚靠在塌上,手捧《孟子》,桌案温茶一盏,耳际秋风徐徐而过,公仪硒眯着眼睛享受着,甚是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