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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不用为难,”司马绍突然接话道:“父亲说了,王大人乃建立如今江东局面的大功臣,一应事务,若他想了解,皆可知晓。”
王悦苦笑一声,指着诸葛稷道:“他的事,我也敢说与父亲听?”
诸葛稷淡淡道:“睿王殿下说的是场面话,对悦哥也比较放心,所以这等顾虑是悦哥的,却并非睿王殿下的。不过王旷大人之事睿王殿下确实无能为力,说到底,这算是你们王家的家事。”
王悦略略皱眉:“明明是东海王下的令,如何说是我们王家的家事?”
“十指尚有亲疏远近,你父亲、王敦、王旷,以及目前你们琅琊王氏权势最盛的王衍,此四人,你觉得关系如何?”
王悦一愣,立即反应过来,狐疑道:“难道说是我父亲与两位叔父合谋,要害旷叔?怎么可能!毕竟是一家兄弟,而且现在还都是睿王的左膀右臂!”
“左膀右臂可不好说,你父亲是左膀,可王旷大人不见得是右臂。当初他建议睿王南迁,逼你父亲通过裴王妃在司马越耳边吹风,便是一场交易,对于王室来说,南下是留有退路的一种办法,但为避免睿王坐大,无法压制,才有你父亲在将军府赞画军机之结果。说到底,你父亲其实本来和王旷大人就不是一路人,应该算是司马越的人才对。”
“父亲他……好像年轻时候就和旷叔关系一般,倒是和衍叔走的很近……”
“这便是了。今年春,司马越和陛下斗了两场,把洛阳的那些个官吏都给遣散了,以致吴郡朱家出了个投敌的朱诞,生生带领匈奴人打了黎阳,又在黄河溺杀三万余男女,这等残暴之师,我看司马越怕是也不敢轻易出兵,所以,只要王衍提出让王旷大人去面对匈奴人,司马越必然会同意。”
“可淮南距离上党得有……近两千里了吧!”
“行军数月,长途奔袭,本就是兵家大忌,但这道军令师出有名。一者,自开春以来刘渊连番派兵围攻洛阳,帝都必须要有重兵守卫,这便是司马越不出兵的理由。二者,如今匈奴人北据太行,东占邺城,只等壶关打通,便可大军长驱直下,再次杀奔洛阳,如此局势下,也容不得王旷大人拒绝。”
王悦面如土色,喃喃道:“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诸葛稷一声长叹,对司马绍道:“我知晓是睿王殿下欲问计策,但方才我也说了,这得算是王家的家事,王旷大人与睿王殿下交好人尽皆知,如今王旷大人守着江东入口,厉兵秣马,未来在王家的话语权上可能稳压其他族兄,尤其是王家心知司马越不愿见到睿王殿下愈发壮大,才会有此一计。若此时睿王殿下公然保了王旷大人,那么便是阻止勤王,背弃陛下,要遭天下人唾骂的,这对于根基未稳的殿下来说,犹如毁灭性的打击。所以此时此刻,殿下务必忍耐。至于王旷大人……已然骑虎难下,只能寄希望于并州刺史刘琨吧。”
司马绍若有所思,郑重问道:“刘将军?为何寄希望于他?”
“眼下北方能救得了王大人的,怕是也只有他了,毕竟他可是将一座空城晋阳建成插在匈奴人后背之利刃的人呐!”
诸葛稷由衷赞叹,面上不禁流露出愿赴北方建功杀敌的向往之情。
王悦深感赞同:“话说回来,这壶关眼下正在刘琨将军手中,若刘将军能抵御住匈奴人的进攻,待王旷大人援军到达,或也能有转圜之机!”
“若真如此,我大晋岂不是有救了!”司马绍虽面色平静,却抑制不住语气中强烈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