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玖章 (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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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鸳鸯“错落”,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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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酒壶,肆把。银茶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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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名“吞口”,也叫“偏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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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把。银咖啡壶两把。银冰筒,壹件,银瓶大小两对,银七宝莲花塔,两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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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登记杂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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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弥勒佛壹座,银观音菩萨,壹座,银凤凰摆件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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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镶宝枝花摆件,壹对,银香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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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炉也叫“宝鸭”,是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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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对,西式银烛台壹对,银中式蜡签,高低各两对,银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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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口是“聚虬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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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座,银子鸦片灯,壹件,银子小痰盂,壹对,银框手拿镜,叁面,银柄手梳,大小肆把。银嵌宝首饰盒子,陆件。银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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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铭牌寿礼,先写叁件。阿宝转过面孔,看到大部分金器珠宝,垫了一大块印度丝巾,摊于靠窗的方台上,无人照看,花园里一只苍蝇,飞到一对金钏上,飞到一叠四十几根“大黄鱼”上,苍蝇发金光,停落一只翠扳指,苍蝇发绿光,左面角落,乱七八糟一堆书画轴子,旁边是各种瓶,梅瓶,绶带瓶,粉彩瓷盖坛,水晶瓶,车料酒具。
阿宝正是发呆,耳朵让人拎紧,一痛。一个工人说,做啥。阿宝说,啊。工人说,看啥。阿宝不响。饭厅里,另一个老工人走过来,讲苏北话说,这个,是皋兰路的孙子。老工人摸一遍阿宝两腋,裤裆,阿宝一让。工人说,不许犟,鞋子脱下来。阿宝脱了鞋子。老工人抽出鞋垫,一一捏过,仔细捏一遍阿宝的裤腰,衬衫后领。阿宝一声不响。工人问,进来做啥。阿宝说,看孃孃。工人说,以前做了民办小学老师,后来调到区里,做办事员,有问题吧。阿宝不响。工人说,这次全部要抄。阿宝不响。老工人说,皋兰路啦块,抄过了吧。阿宝点点头。工人说,态度要明白,懂吧,坚决跟资产阶级划清界限,揭发问题,听见吧。阿宝点点头。工人说,到楼上小房间,看五分钟了就下来。阿宝答应,走上楼梯,踏脚板全部撬松,二楼朝南一大间,打了地铺,叔伯两家九个人,坐到席子上,低头不响。只是祖父,头颈挂了一块牌子,跪到墙角里,阿宝立刻冲进房间,拖祖父起来。门口工人说,做啥。祖父不动说,不要紧,不要紧。工人拎了阿宝的衣裳,拉出来,拖到小房间里,孃孃披头散发,也是独跪地板,面前摊开一只小皮箱,里面是一套国民党军装,一张白纸,写毛笔大字,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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