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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渔坐下来,高昂着头颅,眼睛四处寻视,一副很无聊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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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林甫在月堂里得到禀报,喜气洋洋:“不错,不错,有点胆识,嗯,上次如此有胆识的人叫安禄山。”
正在算账的杨钊双手捧着账册,不由得一抖,浑身发冷,很为李渔惋惜,你要承受阿郎的怒火了,一定会破胆的吧。
杨慎衿也如此想,满脸兴奋,好想看看李渔由桀骜而驯服的转变,脸色一定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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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李渔无聊的时候,只见一个中年官员,身着紫色袍服,腰束九环带,佩着金鱼袋,足蹬尖头官鞋,官威堂堂,威仪不凡,他快步进来,双膝一软,跪在坚硬的汉白玉地面上,双手扶地,额头重重磕在汉白玉地面上,以信徒面对神明的虔诚语气,道:“小的王鉷,参见右相。”
这一磕,力道不小,如同撞响了巨鼓似的,李渔一瞧,只见王鉷额头上起了一个大青包,跟包子似的。
这一磕,王鉷不是磕在坚硬的汉白玉地面上,而是磕在一众官员的心坎上,个个屏声静气,大气也不敢喘,原本还有些人昂着头颅,一见此情此景,立时低头垂首,腰板弯下,如同奴仆见到主人似的。
王鉷,御史中丞,四品官员,然而,他是李林甫的心腹爪牙之一,却是服紫,佩金鱼袋,比起三品重臣还要贵重。
如此一个贵幸无比的人物,竟然在见李林甫之时,执奴仆之礼,何等吓人也。
由不得这些官员不破胆。
李渔眨巴着眼睛,看着王鉷,在心里说:“这一招是很妙,吓得安禄山破胆,然而对我没用,我可以看戏,看他们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