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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介颔首,“若说赵廞的弱点,我倒是也确实能说出一二来。”
孟霁闻言,不由坐直了身子。
“其一,赵廞此人,性情奢泰,又兼与流寇沆瀣一气,向来是民心不附。
其二,他与流民军之间,不过也是互相利用,人家未必就肯跟他勠力同心。”
说到这里,沈介似乎暂时将自己从悲伤中抽离了出来,眉目间也不似最开始的时候那般黯然。
孟霁正色问道:“这流民军,眼下是个什么情况?”
“流民军以巴氐賨(cong)人李特为首,他的几个兄弟李庠、李流、李骧皆引兵囤驻成都城外各要害关隘。
其中李庠最为骁勇,手下约莫有万余流民兵卒。赵廞起事后,封了李庠为威寇将军,命他守在城外北道。”
沈介说着,取过案上几块碎木,权且拟作沙盘,给孟霁指点位置,“这里是成都,往绵竹的这条道,可谓成都北面门户,李庠就守在这里……往这边,这里是赵廞囤兵之地。”
孟霁迅速将地点方位烙在心头,复又抬头看向沈介,见对方将万般心绪都收敛一空,一扫之前的颓唐哀戚,反是个冷静自持的模样。
烛光的映衬下,沈介谋划定计,侃侃而谈,却又别有一番风姿。
只听他娓娓切切地继续说道:“……当日赵廞尚未与我父撕破脸时,曾对我父言道,那李庠勇武过人,又擅兵法,可比当年关、张。我亦听闻此人为人任侠,好振施穷乏。
若是能以大义说服此人倒戈,以他此时手中兵力,未必不能拔除赵廞。”
孟霁点点头,仔细琢磨了一番沈介的计策,忽又露出个促狭表情,“你把人家的兵马部署探听得如此详细,甚至连从谁身上下手都想好了,还说你不想报仇?”
沈介一愣,却是无奈摇头,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自知也瞒不了孟霁,索性承认,“我也不怕你笑话,我最开始留在这里,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血溅三尺而已。”
“阿介,你长处不在武力,何必舍长就短?”孟霁不甚认同地摇了摇头。
“是我昏了头了。”沈介也只能是苦笑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