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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玖安笑意顿散,眸色骤冷,“说,燕云归背后是谁?”
吴九愣住,缓缓抬头,那绝望的眼神触目惊心:“我,我真的不知道...”
墨玖安转而看向陈初,陈初一惊,急忙垂下目光回避墨玖安的视线。
墨玖安知道,陈初在赌,赌她会不会真的殃及吴九的爱人。
墨玖安冷笑一声,转而颇为无奈地对吴九说:“怎么办呢?人家不想说”
吴九赶忙爬到陈初身旁,嘶吼声近乎疯狂:“你说,你说啊!不是你拉拢我的吗!?不是你许我殿试前十的嘛!?”
人群又开始传出此起彼伏的交头接耳声,隐隐传入墨玖安耳中,无非就是惊讶于殿试前十这一句。
对读书人而言,入围殿试就已经是莫大的成就了,更何况能在最终的殿试入前十名,那可意味着最低也要从六品做起。
陈初低着头沉默,墨玖安却阵阵笑出了声,“殿试前十,真是好大的手笔!本宫为了让天下寒门有公平竞争的机会,谋算至今,却不想手底下的寒门恰恰是投机取巧,徇私舞弊之徒!”
墨玖安的声音终于染上了几分愠怒,她缓缓扫视站着的一众寒士,内心如坠冰窟。
曾在幽戮受尽苦难,她也从未像此刻这般心寒过。
墨玖安总说士族子弟中鲜少有心怀苍生者,她看尽了仗势欺人的世家子弟和达官贵人,以为寒门学子更该体恤百姓疾苦,更该守正不阿,坚守初心。
是她忘了。
出身地位与其心志无关,学识才能更与人品无关。
即便这些人都是她千挑万选出来的,可只要是人就会有欲望,在一次又一次的诱惑下,又有多少赤诚之心能一如当初?
墨玖安闭上了眼,叹了口气。
吴九的声音响彻整个院子,他不断求陈初如实道出,陈初依旧低头沉默,皱眉纠结。
“你说啊,我求你了...”
吴九嗓子都哑了,因为蒙梓岳那一脚,吴九的身体渐渐没了力气,音量也随之低下来,“太子还是三皇子,谢氏,袁氏,五姓氏族还是哪位高官...你说一个...我求求你...”
站着的寒士之中也有人开始劝说陈初,让他认罪供出幕后之人。
墨玖安等了须臾,见陈初这般忠诚,她缓缓睁开眼,眼神里透着冷漠。
“可惜了...”
说罢,墨玖安手指一松,那支簪子掉到了墨玖安身侧的火盆上,激起了几缕火星。
蒙梓岳早已写下杀令放进小竹筒,绑到鹞鹰脚上,在簪子掉落之后,士兵毫不犹豫地扬臂,鹞鹰展翅高飞。
随着一声鹰唳,吴九朝天空嘶吼,“不要!!!”
随即,吴九便彻底昏了过去。
院内重新回归了寂静,无形的恐惧凝结,不只是那些背叛者,其余学子们也都大惊失色,僵在原地。
陈初,赌输了。
陈初背叛了墨玖安,可他很清楚墨玖安的秉性,她绝不会乱杀无辜才对…
陈初仰头望着墨玖安,脑袋嗡嗡作响,思维变得迟钝。
可这一次,墨玖安却已没有耐心等他了。
沐辞早已洞悉墨玖安的心思,她下令士兵准备鹞鹰,自己则一个接一个地发出杀令。
“渝洲,离人湾”
沐辞平静念出,随即扔出了玛瑙。
“不要!不要!”
“月城,奚县”
沐辞念,又一个背叛者爬出求饶:“不要!求公主放过他们!”
与背叛者狰狞的面色不同,那些站着的寒士们怔在原地,严寒冬日,他们额头竟冒出了细密的汗。
他们双眸睁大,不敢置信地望着墨玖安,仿佛今日他们才认识到这位温婉大气的玖安公主。
这三年来,他们只道公主悲悯苍生,有鸿鹄之志,女中丈夫也。
竟忘了,敢谋帝位的女人,其心智和手段绝非寻常。
眼下这般心狠手辣的模样,真是愈发有帝王的影子。
“我说!我说!”
等沐辞念到第四个地名,也就是陈初的家乡时,陈初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沐辞停了下来。
陈初落下眼泪,他那副痛心又无力的模样着实令沐辞不爽。
沐辞顿时皱眉,代替墨玖安质问陈初:“如实招来!”
“是太子...燕云归是以东宫之名,接触我的...”
说罢,陈初仿若做了什么昧着良心的事,那神情有些痛心疾首的意味。
墨玖安却笑了。
不只是嗤笑陈初的答案,也是笑于陈初的虚伪,更是嘲笑她自己这么多年来的错付。
沐辞眸里浮上心疼,更是恨极了陈初。
沐辞疾步走到陈初面前,冷声问:“你亲眼见过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