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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
这一声怒喝来自裴光济。
闻松立刻跪下,却不请罪,他只直直地跪在那里,也不为自己辩解。
“你是在说我大祁文武百官皆是纸上谈兵的无能之辈?!”
“不是都……”闻松轻声嘀咕。
“那是什么?”裴光济继续问。
“是大部分。”
裴光济冷冷地看着他,“何解?”
“不论是中央还是是地方官员,真正寒门学子或是独立于世家之外的人屈指可数。朝廷大部分官员都与世家联系紧密,这样的官员生长在高人一等的环境里,自是不察民情,也就不知道很多制度其实要因地制宜,因人制宜。陛下英明,察纳雅言,善于纳谏,但,所有展示在您眼前的奏章,看似源自多方,本质上其实同源,都是以世家为先,而非大祁国民。那……”
闻松的声音越来越小,“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他岂能不惧?
“直说。”
裴光济脸上神情莫测,看不出喜怒。
闻松深呼吸一口气,“那么……兼听实际上成了偏信。”
他说得过火了。
有那么一瞬间,闻松是真的后悔了,实在是担心这颗项上人头不保。
裴光济看出堂下人的紧张,他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闻松,你好大的胆子。”
仍旧是骂他“大胆”,但这一次,语调平稳,眉眼间也不见怒气。
闻松不敢放下心,尽力分析一切可能的后果。可他终究年轻,也缺了阅历,面对如此高压,一向擅长分析局势的闻松竟败下阵来,半点儿都分析不出来。
他不懂,眼前这位圣上,究竟何意?是怒是喜?令人分不清喜怒,无法揣测其意,这就是帝王之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