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茶肆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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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一进洛阳，远远地看到一群人向这走来，为首的是一个老太太。

“是阿晚和阿白吗？”那老太太试探地问道。

桑晚愣了愣，这才认出来这是自己亲祖母，林言音。许是很久未见的缘故，祖母看上去瘦了许多，头发也比之前白了不少，可离进了看，那副慈祥的面容依旧没变。祖母身穿墨绿色的衣裙，脖颈上带着一串长舍利，快步走过到桑家兄妹面前，抚摸着二人的臂膀，嘟囔反复着回来就好，想必是为这几日的事情担忧着。

旁边站着洛洛和随行的几个丫鬟，洛洛眼眶微微发红，猛地向桑晚扑来，好似积压了许久委屈，桑晚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担心死我了。”洛洛带着哭腔说道。

洛洛一抬眼，猛地望见顾明悟和墨七正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她默默松开搂着桑晚的手，对林言音说了几句话。林言音听完，目光缓缓挪到他们身上。

“老身在这谢过顾将军了。”林言音走到顾明悟身边，双手合十，腰部微微弯曲以表谢意。桑白和桑晚跟在祖母后面，也难得正经地给顾明悟行了个礼，他见状连忙将林言音扶起。

顾明悟这是第一次见到林言音，闻言她年轻时曾拒绝家中的联姻，凭一己之力让一处偏僻小店变成如今闻名天下的“叶林轩”成衣铺，连当今圣上也多次光顾。他本以为林言音定是那严苛的性子，结果今日一见，着实不同。

桑晚想起顾明悟提到的帮忙，现在说也正是好时机，便给他使了个眼色。

顾明悟心领神会，默默开了口：“顾某确有一事相求，还望林老夫人成全。”桑晚本以为他会索要一些贵重独特之物，结果他最终只向祖母要了颐和间的一间茶肆。

送走祖母后，桑晚捏了捏他的胳膊问道：“你为何要那间茶肆？”顾明悟眼含得意地望了望她，露出了一副胸有成竹地模样，他没说话，带着墨七离开了。桑晚原本的笑容停滞在脸上，好你个顾狐狸，你最好以后都别说了。

隔天上午，桑白就收到了沈悠然的亲笔信，告诉他自己过两周便会到洛阳继续观画。他立马飞奔进叶林轩，让里面最好的裁缝给他做一身新衣裳，结果选布料这块他老是摇摆不定，弄得店内裁缝忙的不可开交，最后还被叶祖母骂了一通。

桑晚这几天倒是清闲的很，她与洛洛正在院子里品着茶，顺道看看初春的风景。她也看了悠然的来信，可以感觉到悠然状态比之前好了许多。桑晚看着一切都恢复如初，将一杯热茶下肚。

本欲静静欣赏这春光，墨七在这时敲响了林宅的大门，说他家主上邀请桑小姐去茶肆喝茶。桑晚倒是想看看这茶肆有何奥秘，她便带上洛洛上了马车。

桑晚再回神时便到了茶肆的门口。她望着上边的牌匾，“青石斋”她在心里默念，这倒是个好名字。她看到顾明悟时，他正望着窗外，手中把玩着墨白色的茶杯，头顶的银色发冠让顾明悟今日多了几分少年气概。顾明悟嘴角微微勾起，示意她坐过来。

待桑晚坐下，顾明悟便开始摆弄桌上的茶具，一套下来行云流水，不过片刻，一杯龙井静静的摆在桑晚面前。桑晚品了品，着实是好茶。

“顾将军今日倒是别有兴致啊。”桑晚打趣地说道。

“嗯，第一次当茶肆老板着实新鲜。”顾明悟垂眸品了品茶，他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被一个外面的声音打断了，一个少年郎突然出现在门口，大喊着“主—上—我—回—来—了!”

这是桑晚第一次在顾明悟脸上看见嫌弃的表情，感觉他好像还呛了一下，桑晚忍俊不禁。

祁连初看到桑晚的时候，他手中的动作戛然而止，砰的一下摔在地上，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顾明悟身边除了柳温予以外的第二个女人。空气里一片安静，桑晚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心想着要不要率先打个招呼。

顾明悟悠悠地开口：“祁连初，这是城北护国将军之女桑晚....还有，如果你再不爬起来，我不介意把你扔下去。”他语气平常，好似见惯了祁连初这副模样。

祁连初猛地站起来，在桑晚面前站直，刚正不阿地说道：“我叫祁连初，姑娘定是之前没见过我，别看我不正经，其实真算起来的话我和墨七是平起平坐的....”说到这，他嘴巴上扬，略微有些得意，“桑小姐，主公鲜少带姑娘来茶肆品茶，我家主公莫不是....”一个茶杯硬生生地打到了祁连初的后脑袋上。

这人当真有趣许多，和墨七性格也正好互补，桑晚心想。

顾明悟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转向桑晚说道：“这是副将军祁连初，之前他一起在外完成任务，以后你可以直接不用理他，”他品了口茶，“这小孩走到这已经很不容易了，当时审核军队的时候，差点因为这个女孩名被筛掉了。”说完，顾明悟露出一副玩味的模样。

“不是说好不提这事的吗！....”祁连初嘴皮子飞速地反驳着。他的到来果然使这个茶间热闹了不少，大家其乐融融，闹得不可开交。

果然，亲近的人才知道戳哪里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