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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里见过的，”杨荣身体都坐直了一些。
刚才汇总过来的信息，不怎么好，发出去的协查通报，东海市没有匹配上的失踪人员，那么等dna检测出来，也得做好最坏的打算了。如果这是典型的无名尸，没人认识的话，就得寻找各种监控录像了，所以，石素素接下来说的话，对他们调查比较有影响。“十月一号，我在东海市东站的时候见到过，”石素素想起后，就理顺好记忆了。
“什么时间，”杨荣期待的问道。
“那天我准备回老家临海县，上午从西城区出发，到达东站是九点半左右，因为等我大哥，所以，又等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我们俩买好票，差不多二十分钟吧，就进站了，在进站的时候，”石素素细细说起整个过程，但话还没说完。“进站的时候看见受害人了，”杨荣有些迫不及待。
“对，我和大哥进站，她出站，因为拎着东西比较多，我还特地的关注了几眼，所以，就看到地脸上的那颗红痣，”石素素淡淡说起，心中暗道，如果把无常印炼化一半的话，倒是能看出凶吉，当时也会注意了。“你确定，她是出站，”杨荣低声确认道。
“出站，我没记错，”石素素点了点头，肯定一句。
“东站，十月一号，十点左右，从外地或其他县过来的班车，”杨荣提炼出石素素话中的关键点。
因为杨荣任务比较重，又繁忙，所以，石素素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告诉他后，便婉拒了让人送自己回家的提议。或许沾染了少许怨气，或许是因为下午没时间运转法力，所以，脸色比上午的时候苍白了些，上了出租车后，那位司机师傅都有些惊惧，不过好在蹭了谢警官的功德，一路上平平安安到了家。回到幸福苑后，石素素洗漱好，散开头发，窝在书房躺椅上，细细观察起手中的阴气源，一个花生米大，一个乒乓球大，还有最后一个在解剖中心薄的，也如兵乓球般大小。正好没时间出去，又没有阴气源，这些来得及时，只是，感受了一下阴气中的怨气，轻叹一声，相信杨队他们会很快的侦破此案。周日一早，就被驾校教练带着去驾校，学了一天车，看着逐渐熟练的倒车入库后，石素素直接让教练给她安排第二次考试。隔天去学校，理所当然的就看到还没回过神的几位同学，但是，人是会遗忘，过不了三天，她们就该恢复精神了。只是，没过三天，几位同学还没恢复，石素素就接到杨队的电话，当然，也知道了整个案子的来龙去脉了。杨队他们在东站监控视频里找到受害人的踪迹，发现受害人来自东海市旁边的苏城市，通过网恋，来东海市见网恋男友，还准备在东海市工作。受害人本人没有直系亲属，所以，失踪一个多月，苏城市那边并没有报案记录，如果没有石素素提供的消息，还真确定不了尸源。只不过，那位网恋男友并不是嫌疑人，受害人和网恋男友接触半天后，便大失所望，不打算留在东海市发展，准备回苏城市，只是到东站的时候有些晚，正好遇上站外面开黑车的嫌疑人。谁也不知道，正是这个原因，才会遭遇接下来的事，受害人搭乘嫌疑人的黑车，回苏城市，必经过锦山盘山公路，所以，受害人被杀害后，就地掩埋在锦山靠湖的丛林里。而其他几位受害人，同样都是外地人，也是坐上嫌疑人黑车，才被杀害的，虽然每个受害人的情况各不相同，但是，结果都一样，花季的年纪，就英年早逝了。这次破案之快，让整个刑侦大队喜气洋洋，所以，杨队也没忘记石素素，本打算给石素素学校送一封感谢信，只是，被石素素痛快的拒绝了。凶手被抓，对石素素来说，并没感到什么意外，在这个世界，这个夏国，到处都是天网，只要有个线头，那些资深的刑警就能很快的把案子侦破。而这件事过去后，给石素素带来些感想，那就是赶快把驾照考到手，所以，习惯懒散的石素素，难得的勤快起来了，每个周末都去学车。深秋过后，十二月的天气，一天天的寒冷起来，石素素在这种情况下，通过了驾校教练安排的两次内场考试。距离最后一次外场考没几天的时候，石素素想起雅苑的小别墅和地下车库中的车子，这才发现这个别墅小区地理位置比较好。二十分钟车程就到东海医科大附属医院，十分钟车程就到东海城东分局，这样的位置，让石素素有了些想法。所以，几天后，周六的上午，石素素考完最后一次路考，请教练吃了一顿饭后，便打车来到雅苑小区。情况总随着决定而改变，因为一个多月后，这个学期就要结束了，下学期安排实习，也就是说，一个多月以后，她基本就可以想怎么躺就怎么躺了。这种情况下，幸福苑就不适合她常住，而雅苑小区靠近大哥医院，来去方便些，下面还有个地下车库，出入也很方便。所以，她想在这个周末两天，把雅苑这边收拾好，以后休息日过来先住住，等到学期结束，她就可以搬过来。从雅苑小区正门进去，道路两边是一排排的连排别墅，一排八栋，地下车库出入口在正门两侧，而人行出入口在每排旁边的位置。石素素的房子是59号，在小区别墅区的最后一排，再往后便是小区花园广场，广场的另外一边是几栋高层住宅，面向另外一个出口因为是第二次过来，所以，石素素熟门熟路的就找到自己房子，用钥匙打开门后，石素素看了看上次没仔细看的屋子。这里是精装修别墅小区，所以屋内不需要她重新装修，只需要购买些家具，用品和装饰品，收拾起来应该比较简单。上下看了一圈，房型是单间长体，地面上有三层，地下有一层，整个屋内灰色的门窗和地板，显得简洁而沉稳。第一层进门区域是客厅，中间区域都是楼梯和卫生间，后面区域是厨房和餐厅一体，而通过餐厅的后门，走出去，还有个小小的花园，被镂空围墙包围。第二层是客房和书房，第三层是主卧和更衣间，地下一层是放音室和酒窖，整个布局很简单，让石素素比较满意。环顾结束后，石素素打开随身携带的记事本，拿出卷尺，开始测量需要购买家具的尺寸，然后慢慢盘算起需要购买的东西。装修房子这种事，她喜欢亲力亲为，因为漫漫人生，石素素觉得除了吃喝睡，也没什么目的，所以，多参与一些有趣的过程，比较有新奇感。有过一次经验的石素素，并没有忙乱，反而有条不紊的安排起来，没一会儿，就把需要购买的东西，整理出一张单子，然后联系了上次的送货商。下午的时间，大物件家具和电器，都送到了家里，开始安装起来，到傍晚的时候，石素素送走最后安装窗帘的工人，便回了幸福苑。周日，石素素随便吃了个早餐，收拾了些衣物，准备去雅苑的时候，想起书房放着的画卷箱子，顺手就带了过去。昨天的安装基本到位，只有厨房用具没买，去雅苑小区的途中，她顺路把这些配齐了，因为在花鸟市场又订了些适合栽种的花木，所以到雅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间。等到店家把那些花木送过来的时候，石素素把厨房也收拾好了，送走搬运店主，清尘术一甩，屋里清理一新，然后才打开后门，最后整理起小花园。鲜活的花朵，葱绿的树植，在幽冥界难得一见，她本来想在每个房子里放一些，只是，文化小区不适合，幸福苑只能少放点盆栽，只有雅苑的小花园比较适合种植。一旦做事，石素素就比较专注，在花园的花坛里，开始挖坑，种植花木，慢慢的都忘了时间，或许，对石素素来说，时间是可以浪费的，毕竟她有过漫长的时间。当把这些花木种植好，心有满足的石素素转身时，发现围墙隔壁后门出来的熟悉人影，硬朗的侧脸，顿时停下动作。傍晚夕阳下，两人四目相对，最后还是谢成州确定是某人后，走到围墙边，问候起来，“石素素同学，又见面了。”石素素听到熟悉的招呼声，回过神，把小铲子放了下来，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走了过去，含笑说道，“又见面了，谢警官。”“真巧啊，”猝不及防的遇见，让谢成州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是啊，真巧，”石素素想起上次食堂发生的事，意味不明的说道。
“我记得你住幸福苑吧，”谢成州可没忘记他亲自送过这丫头，有些不明白的询问起来。
“我也记得你好像住在东郡城吧，”石素素直接反问。
“我旁边的房子好像一直没人住，难不成，这是你的房子，你住59号，”谢成州不知觉的问出，带着点疑惑。“对啊，我今天刚搬过来的，所以，我旁边也是你的房子，你住60号，”石素素看着一身家居服的谢成州，联系起他的姓氏，有些明白了。“是的，这里离分局比较近，我平时都住这里，东郡城那边，只有假期的时候才过去，”谢成州解释了一下，他从东城郡刚回来的，要不然，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有了个新邻居。“我也是啊，我平时住幸福苑，因为上学方便，这边的话，只有空闲才会过来住，”石素素不甘示弱的说道。谢成州一听，就知道这丫头有点脾气，不过，想起什么后，笑了起来，“那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如果有什么案件线索，你可以直接找我了。“我还是喜欢找杨队，”石素素听出调侃的话音，直接说道。
谢成州一听，目光深邃看向石素素，随后想起食堂的那顿饭，抬起手看了看手表，“你今天刚搬过来吧，这个时间点，要不然，在我这边凑合一顿。石素素看了看天色，这才反应过来，然后想到她光买了厨具，没买食材，听到谢成州主动的邀请，沉默了一下后，答应下来，“行啊，谢警官，那我就不客气了。”石素素不是委屈自己的人，她和谢成州接触过几次，对他印象还不错，除了上次在食堂被其他人误解，但与谢成州无关，两人基本没矛盾。而且，跟谢成州多多接触，还是有好处的，石素素只要一想到，每次拥有功德后，不需要面对突如其来的意外，那种自在感真让人上头。雅苑是精装修别墅小区，装修风格基本统一，看着和自己家没什么区别后，石素素呆在谢成州家还是比较自在。所以，吃饭氛围比上次在食堂好多了，谢成州自己一个人，并没准备太多，但是比较丰富，看到吃着比较欢快的石素素，对这丫头的歉意，倒是有些平复了。“听杨队说，你这次又拒绝感谢信了，”两人不知觉的聊起天来，谢成州想起老杨这段时间对这丫头赞不绝口，便笑着问道。“我那是顺手的事，又不是为了这些，如果让杨队把感谢信往学校一送，那场面，肯定挺尴尬的，你有空的话，帮我和他说一声吧，别想着这件事了，”石素素一听，就知道杨队还是没打消这种念头，直接对谢成州表达了想法。“好吧，你的想法一定帮你带到，不过，杨队真的比较欣赏你，”谢成州虽然和石素素没接触过太久，但几次的接触，让他有些感慨，能够连续两次都出现在案发现场，还帮上关键的忙，这种技能点不是每个人都有了。“还是别了，上个月的时候，连续打电话给我，让我报考你们单位，我直接拒绝了，我总觉得他看中我的玄学体质了，”石素素阴暗的猜测起来。“那你怎么没报考，一般人都不会拒绝的，”谢成州好奇的问起，体制内工作，对女孩子来说，还是挺有吸引力的。“那我就不是一般人吧，”石素素没说什么原因，因为她那胸无大志的目标，还是不要带歪正经人。谢成州没有再问，在他的观察中，这丫头挺有钱的，毕竟能在东海市有三套房子的可不多见，那么体制内工作，或许没看在眼里。但是，从他听到一些关于这丫头的情况，多少有些与实际不符，谢成州虽然心有疑惑，但，并没问出来。因为晚饭比较合石素素口味，蹭到少许功德的石素素在出门的时候，对谢成州问道，“下星期六中午，你有没有时间。”谢成州开门的动作停了下来，想了想后，说道，“中午没时间，但是晚上有。”
“那行，晚上的时候，上我家凑合一顿，礼尚往来，”石素素顺口邀请，在她的想法中，有来有往吧。谢成州看着说完就走的石素素，目光中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笑意，或许两人真有点熟悉了，他才会不知觉的答应下来。晚饭后，天色已晚，石素素不想动了，或许吃饱喝足就想休息，所以，直接在雅苑三楼的主卧，住了一宿，隔天早上才打车去的学校。
第24章
驾照考完后，周五的时候，石素素从教练那里拿到驾驶证，然后就回了幸福苑，把车钥匙以及资料收拾出来，然后打车去了雅苑，准备去试试她的那辆跑车。
来到雅苑地下车库，石素素走到自己车位旁，拿下车衣，就看见跑车黑色的外漆，这颜色有点符合她的喜好。打开车门，低头坐了进去，真皮座椅很舒适，但是，怎么就觉得四百万左右的车和买给大哥的车，没多大区别，或许个人爱好。只是在跑车启动时，发动机发出鸣响声，让石素素感受到两者的不同，轻踩油门，伴随轰鸣声窜出去后，她对跑车有些兴趣了。从地下车库上来后，石素素和门卫大哥打了个招呼，就把开出了小区大门，一路上，多少还是吸引些眼球，虽然东海富二代挺多的，跑车也不少，但是，见到的时候却很少。除了驾校开过，这是她第一次开车，从不太适应，慢慢的熟练起来，半个小时后，忽略那些好奇的目光，石素素从超市把食材拎回车上，就把车开回雅苑。一圈下来，石素素体验感挺好的，只是，不太低调，不过，想到她平常不怎么用到，只有去老庙街才需要，便不怎么在意了。隔天，早上起床后，石素素下楼随便吃了点东西，就走到地下一层，放音室因为安静，被她改成书房。书房的两面墙安装了整体书柜，中间放着长长的桌子，两边是沙发，光线透过玻璃门外面的采光井落了下来，虽然是地下一层，但也不暗。从靠墙的案台上煮了一壶咖啡，窝在沙发上，看看书，石素素可以一整天呆着不动，不过，下午的时候，想起她邀请的谢成州吃晚饭的事，才从懒散中恢复过来。对于她的手艺，石素素还是有些信心的，毕竟姥姥走了后，没钱的她，单独生活很久，各项家务技能都点满了。恢复记忆后，因为喜欢吃，不太喜欢做，基本都在外觅食，满足味蕾，但是偶尔也会动动手的，手艺并没退步。晚饭的时间，谢成州加班完就过来，正好五点半左右，因为第一次去石素素家拜访，他还准备了礼物，因为这事，被堂哥知道后，家族群里的那些人，就争相询问起来。石素素打开门，瞧着带了礼物过来的谢成州还有些奇怪，“你怎么想起来买礼物了，就一顿便饭，现在搞得我都不知道上次去你家蹭饭，是不是有些失礼了。”谢成州沉默中把大衣脱了下来，挂在门旁的衣架上，低沉的嗓音响起，“上次是巧合，今天算是正式拜访，总要有点礼数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行吧，”石素素瞧了瞧谢成州自然的做派，没再拒绝，把藏红花礼盒接了过来，随即说道，“对了，谢警官，晚饭还没准备好，你在客厅坐会，对了，壶里有茶，自己倒。谢成州看着说完跑去厨房的背影，松了一口气，刚进门的时候，稍微有些窘迫，但是看到石素素随意的态度，有些放松下来，完全不在意自己堂哥交代的注意事项。石素素家客厅风格，和他家的差不多，有点像回家的感觉，所以，谢成州坦然的坐在沙发上，倒了一杯茶，随意喝了一口，但是，察觉到茶叶沁香而回味，就知道价格不菲。这让他对石素素有些探究，其实他自已知道，这是作为一个技侦警察多年来的习惯，只是想想而已，随即，谢成州放下茶杯，余光瞄见沙发角落旁开着的箱子，发现里面是几幅装裱好的画他好些好奇的拿了出来，打开一幅，是立轴花鸟工笔画，很感兴趣的研究了一下，笔锋细腻而柔和，墨色淡浓相宜，就是没形成自己的画风。不过，查看过纸张后，谢成州觉得这幅画应该是民国时期的，虽然没什么价值，知名不具，但也算老物件，几千左右的价格。谢成州家学渊源，他的父亲又爱好收藏，家族藏品更多，耳濡目染中也有些鉴赏能力，而且，对其他不了解，对字画还是比较喜欢的。然后，顺手把另外两幅也展开看了看，一幅人物画，一幅山水画，大小稍微有些不同，但是，同样的画风，让心有了然。不过，最后一幅山水画，稍微有些不对，谢成州一时间把职业习惯带了过来，开始反复的研究起来。“谢警官，准备吃饭吧，”石素素走到客厅，就见这场景，笑了起来，“这些都是民国时期的画，没什么可研究的。“这些画，是哪里来的，”谢成州听到声音，抬头看了过去，眼神有些不对，以他刚才的细微观察，手中这幅画有点蹊跷。“朋友送的，”石素素实话实话。
上次把这些画带到雅苑后，就直接放在客厅里，没收起来，因为，她想过几天把这些画重新装裱一下。幸福苑那边不适合挂这些，风格不搭，而且，这些的画也不适合直接挂起来，准备配上玻璃框，到时候，可以挂在这边的房子里。“你过来看看，这幅画有些不对，”谢成州听到石素素这么说，示意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