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8 改变一生的决定 (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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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节时,波特兰出现前所未有的寒潮,穿过办公室窗户漏洞的微风已然变为猛烈的寒风。有时风太大,桌上的纸张都会被吹散,样品的鞋带也会随风飘荡。办公室的温度让人根本无法忍受,但我们没钱修补窗户,又没法关门大吉。所以伍德尔和我就搬去我的公寓,帕克斯小姐每个下午去那里找我们。
有一天,在伍德尔回家后,帕克斯小姐和我都没有说太多话。下班之后,我送她去电梯间,按下下楼按钮之后,我们紧张地相视而笑,然后我又按了一下。两人都望着电梯门上方的灯一动不动,我清了清嗓子。"帕克斯小姐,"我说,"你愿意,呃......周五晚上和我一起出去吗?"
那双与埃及艳后一样充满魅力的大眼睛惊讶地睁大。"我吗?"
"这里应该没有其他人了吧。"我说。
"叮",电梯门缓缓打开。
"噢,"她说,低头望着自己的双脚,"好的,可以,可以。"她飞快跑进电梯,在门关上前,始终低着头盯着自己的双脚。
佩妮,改变一生的联盟
我带她去了俄勒冈动物园。我不清楚为什么,但我猜是我觉得在动物园里乱逛、看看动物应该是一种了解彼此的低调方式。同样,缅甸蟒、尼日利亚山羊、非洲鳄鱼,这些都让我有机会跟她分享自己之前的旅行,给她留下深刻印象。我觉得自己有必要谈论一下金字塔和胜利神庙。我还跟她讲述自己在加尔各答生病的过程,而在此之前,我从来没跟任何人详细地描述过那段可怕的经历。我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告诉帕克斯小姐,可能是因为加尔各答的经历是我一生中最孤独的时刻,尽管那时我完全没有孤独的感觉。
我向她承认蓝带体育公司根基不稳,随时都可能功亏一篑,但我已经竭尽全力。我的运动鞋公司是一个有呼吸的生命体,是我从无到有一点点打造的。我赋予它生命,培养它茁壮成长,多次把它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而现在我想要也需要看到它自己站起来,走向全世界。"这么说有没有道理?"我说。
"嗯。"她说。
我们途经老虎和狮子园区,我告诉她我根本不想为任何人打工。我想建立属于自己的事业,未来可以自豪地指着自己打造的一切说:这是我做的。这也是我觉得让生命更有意义的唯一方式。
她点头表示赞同,就像基本的会计原理一样,她本能地、即刻地理解了我所说的要义。
我问她是否曾经有过中意的人。她承认有过,但那个男孩----好吧,她说,他只是个男孩。她之前约会的所有男孩都只是男孩,他们会谈论运动和车(我相当明智地没有坦白自己其实两者都喜欢)。"但你,"她说,"你以前去过世界各地,而现在你又冒险创建这家公司......"
她的声音渐渐变小。我站起身来,更加自信地挺直腰板,高兴地跟狮子和老虎"告别"。
第二次约会的时候,我们去了玉西,那是办公室对街的一家中餐馆。两人在吃着蒙古牛肉和蒜味鸡的同时,她跟我讲述了关于她的一些事情。她仍然在父母家住,她非常爱自己的家人,但这不代表她的生活没有挑战。她的父亲是个备受尊重的律师,职业相当不错,而她家听起来显然也比我家要更大、更好。但是她暗示,5个孩子对她家来说也是一种负担。金钱始终是个问题。一定数额的定量配给是标准操作流程,但东西从来都不够用,卫生纸之类的主要用品总是短缺,整个家庭环境都给人不安全感。她不喜欢不安全感,更喜欢安全感。她再三重复安全感,这也是她会学习会计的原因,会计似乎比较稳定、可靠、安全,是一种不用担心失业的工作。
我问她为何恰好选择波特兰州立大学,她表示自己一开始打算去俄勒冈州立大学的。
"噢。"我说,就好像她坦白了自己在监狱里服刑一样。
她笑着说:"如果那是表达某种安慰的话,我可不太喜欢。"特别是,她无法遵守学校规定,也就是每个学生至少进行一次公开演讲。她太害羞了。
"我理解,帕克斯小姐。"
"叫我佩妮(Penny)就好。"
晚餐之后,我开车送她回家,见到了她的父母。"妈妈、爸爸,这是奈特先生。"
"很高兴见到你们。"我说着与他们握手。
我们彼此对望,然后又望望墙、望望地板。天气不错,不是吗?
"那么,"我说,点点自己的手表,弹着橡皮筋,"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她妈妈望着墙上的钟,"才9点,"她说,"适合夜间约会啊。"
第二次约会后,佩妮就和父母一起去夏威夷过圣诞了。她给我寄了一张明信片,我觉得是个好现象。她回来上班的第一天,我再次约她共进晚餐。那是1968年1月初,晚上特别冷。
我们再次约在玉西,但这次我是在那里跟她碰面的,而且我去得相当晚,当时是从鹰级童子军审核委员会(Eagle Scout review board)赶过去的,为此,她调侃地说:"鹰级童子军?你?"
我觉得这也是个好现象,至少她可以自由地调侃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