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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华年眼神一冷,这冷冽眼神是她这几天刚练的,就等着这刻用上。
钱中裕尴尬地和华年道了别。华年差点在原地跳个圆舞曲,Miss周说,做投资不用陪酒陪笑,那顿酒后她才想起这句话。成熟需要个过程,这个过程也叫变凶悍。让人觉得你好糊弄好欺负,那也是你自己的责任。强者检讨自己,弱者推卸责任给他人。
再见钱中裕是两个星期后,在他的办公室里。这是华年来这里后,第一次进他办公室。
“你看,数目没错吧?”钱中裕笑着问她。
那天酒桌上一直往华年酒杯里倒酒的男人也在,正笑眯眯地瞧着她。华年只记得他也姓钱,大家都称呼他老钱。
“五万九千六百零三只。”华年说。
钱中裕还没说话,老钱已经先说了话,语气里是严厉的责备:“杜小姐这是什么意思?什么五万九千只,这是在说什么?”
“猪是五万九千六百零三只。”华年说。
“这是哪里来的数据?”钱中裕敲了桌子,眼里射出凶光,土皇帝发威了。
华年笑了下,“除去重复赶来赶去的猪,总共是五万九千六百零三只。”
“你说这话可要负责任,十万只怎么就成了五万九千六百零三只。”老钱已经有些咆哮起来了。
华年掏出一只记号笔放在桌子上:“每个猪圈,我都在十到二十头猪上做了记号。”
想出偷偷给猪做记号的主意是华年初来数猪的第二天。这猪数来数去,十万头的数字都是正正好好,可华年心里却越来越慌。这一望无垠的养猪场,这头走到那头都要一个小时,要作假是太容易了。数第二行的棚的时候,有人把第一行棚里的猪赶到第三行,也不会被发现。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就必须做了防疫近距离接触这些猪,在他们身上做上记号。果然,这样一个小小计策奏了效。华年发现,第一行棚里的猪真的出现在了第三行,总算不枉费她这么长时间蓬头垢面滚在猪圈里。
华年不禁得意,这个心智大约是小时候与若飞斗智斗勇培养起来的,狡兔三窟,可别小看了从小各个角落找妈妈藏起来的电视机天线、课外书长大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