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检察官 (第5/5页)
弗雷德里克·皮耶鲁齐,马修·阿伦提示您:看后求收藏(350中文350zw.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在入狱手续办理过程中,那两个探员跟我寸步不离。离开之前,罗恩悄悄地跟我说:“晚安,皮耶鲁齐先生。跟您说下面这些话有些奇怪,但请您明白,明天早上您会非常高兴再见到我们的。”
我不知是否该从这些话语中领会到什么,是些许的恶意,还是友善的提示。我还从没踏进过监狱一步。在入口处,两个狱警命令我脱衣服。他们收走了我所有的东西:手表、婚戒、鞋子。我已经赤身裸体了!我彻底晕了,连英语都不会了……“Turna round,squat and cough.”狱警命令我,口音难以听懂。
cough就是咳嗽,嗯,懂了。但是squat是什么?我忘了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了。
“Squat and cough,”狱警很恼火,“Squat and cough!”
看到我一脸错愕,他向我演示该怎么做。我应该蹲下,两腿分开,然后咳嗽。我按照吩咐去做,狱警坐在我的身后,他要确认我肛门里没有东西掉出来!“Squat and cough.”我记住这套流程了。我不得不屈服于这套让我感到羞耻的流程,在我入狱的这段时间,我重复了十几遍。那晚,我感觉美国的监狱让我仿佛陷入了精神病人一样神志恍惚的“第二状态”。狱警要求我套上一件橘色的连体服,直挺站立着,双手铐在背后,我就这样忍受了两个小时。监狱里居然没有英文入狱手册!西班牙文的、中文的都有,但没有英文的……拿到相关的表格并填好后,我被带到一间单人牢房。其实,后来我才知道,我当时是“进洞”了,这里是用来隔离最危险的犯人的。当时已经接近凌晨3点,一个狱警把我推进了牢房,我顿时陷入一片昏暗。这里说不上是黑暗,更确切地说是……灰暗。一只小氖灯发出凄冷的微光,狱警关上了门。这时我才意识到,我的手一直都铐在身后。那一刻我第一次感到害怕,心里一阵恐慌。他们打算让我这样被铐上一夜!突然,我听到了一阵短促的声音。牢门上有一个小翻门打开了,狱警吼叫着命令我倒着往后退。我照着做,倒着走到他跟前,他通过小翻门解开了我的手铐。这可真不容易。
罗斯和罗恩说得对。入狱后的第一宿是非常可怕的。牢房里充满恶臭的气味,狭窄的空间令人窒息……我什么都看不见,但我听得见,四周围绕着咒骂声和可怕的叫喊声。看来整层楼的人都在互相厮打、自相残杀。自从被关押后,我粒米未进,滴水未沾,无法入眠。不过,这次被关押应该只是个插曲。于是,我尝试着用夜里这段时间回忆一下与10年前那份塔拉罕合同有关的事,并且要重新安排我的日程。因此,第一天上午在康涅狄格州的会面我就失约了。这倒无关大局,还可以弥补。我在头脑中一一浏览着日程表的每一页:这个会谈只需把它改到上午的晚些时候,那个会议可以挪到下午早些时候。谨慎行事的话,用不着48小时,我可以在24小时内完成所有日程。我将在3天后到达新加坡,按预定日期于星期五返回家中。然后,周末我就能带上我的双胞胎女儿(7岁的拉斐拉和加布里埃拉)去庆祝小伙伴的生日,再带我的龙凤胎儿女(15岁的皮埃尔和蕾娅)去参加足球赛。现在看来,当时去想这些着实愚蠢。但在当时,这些想法让我轻松了许多。蒙眬之中,我居然睡了几分钟。
<a id="note2n" href="#note2">[1]</a> 《反海外腐败法》(FCPA)是美国联邦法律之一,于1977年制定,旨在禁止向外国公职人员行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