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序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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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说的是,我经常尽力说服我的辩论对手接受我的观点,但事实很清楚,我说服不了他们,他们也说服不了我。当然,对我来说最困难的还是与那些传统经济学家辩论有关非理性的问题。一方面,他们对我关于非理性的实验数据根本不屑一顾;另一方面,他们几乎把理性当成上帝(如果亚当·斯密的“无形之手”还不够像上帝,我不知道有什么能更像)来信奉,两方面的偏执如出一辙。芝加哥学派两位杰出的经济学家史蒂文·列维特和约翰·李斯特就这一基本观点做了非常简洁的表述,暗示行为经济学在现实中充其量只能起到某些补充作用:
可悲的是,套利投机这一概念无法用经验加以证实,因为我们无法把股市分成两种——一种由你我这样既无出众能力,又无特别地位的普通人运作;另一种由普通人和那些超级理性的投资人共同运作,这些克拉克·肯特一般的投资超人日复一日地拯救股市于危难之中,同时还要隐匿自己的超人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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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为经济学面临的最大挑战在于如何证明它在现实世界中的普遍适用性。几乎在所有的案例中,行为经济学最有利的实证证据都是在实验室里得到的。但人们有很多理由来怀疑这些来自实验室的结果经不起真正的市场检验……例如,市场的竞争本质鼓励个人主义行为,并依据此种倾向在参与者中择优选取。因此与实验室行为相比,在日常市场运作中,市场力量与经验相结合使这些行为学特性显得并不那么重要。
话到这里,“逻辑先生”从他的思想武器库里拿出了最后一个武器,提醒我注意套利投机的威力——它的非凡魔力能够消除个体投资者的错误,使市场在整体上得以完全理性地运作。套利投机怎样纠正市场偏差呢?如果市场在无“摩擦”的状态下自由运作(即使大多数投资人是非理性的)也仍有一小部分特别聪明而且理性的投资人,他们能够利用其他人的错误获利(例如,他们会把我们某些人低估的股票买进),在竞争过程中取得蛋糕的更大份额,进而为自己带来巨大利益,同时把市场价位恢复到原本理性的水平上。“你的行为经济学的观念,错就错在没有考虑套利投机这个因素。”“逻辑先生”得意扬扬地教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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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种回应,我经常感到迷惑不解,为什么这么多聪明人竟然坚信一旦面临金钱方面的重要决策,非理性就会不翼而飞?为什么他们想当然地断定制度、竞争,还有市场机制就能使人们免于犯错误?如果竞争足以战胜非理性,它是否也能消除运动场上的骚乱,或者职业运动员的非理性自我毁灭行为?在金钱与竞争同时存在的情况下,人们就会变得更理性,这是怎么一回事呢?那些理性捍卫者相信我们的大脑里存在不同机制,有的负责小事,有的负责大事,诸如此类,以此类推,还有一个机制专门负责股市吗?抑或有的人就是刻骨铭心地坚信,“无形之手”与市场智慧无论何时何地都能保证人们采取最理性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