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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白了老公公一眼道：“废话作什么？”遂向李布衣道：“你进去吧，爹爹在的。”
老公公也笑逐颜开，道：“原来是你呀，好久不见了。”
老公公也跟着道：“爹爹在的，你快进去。”
老婆婆拍了拍太阳穴，张开快掉光了牙的嘴巴笑道：“原来是你呀，失觉、失觉。”
傅晚飞背着李布衣、抱着张布衣，向前奔去，终于忍不住问道：“赖神医有几个老婆？”
傅晚飞这下，听得呆住了。李布衣却答道：“我是李布衣呀，两位敢情是不认得了。”
李布衣没听清楚：“什么？”
老公公和老婆婆都柱杖停住，打量了一番之后，老婆婆道：“你是谁呀？找爹爹干什么？”老公公接道：“是呀，找他干吗？”
傅晚飞改了一个问题：“他……他有多大年纪了？怎么……怎么他儿女都……都那么老了？”
李布衣扬声招呼道：“老婆婆，老公公，赖神医在吗？”
李布衣怔了一怔，忍不住哈哈大笑。
忽见前面来了一对老夫妇，背伛人驼，脸上皱纹打了褶又成了结，如果不看身上服饰，单看脸容已老得分不出男女了。
傅晚飞一头雾水，不知李布衣笑他什么。
前面稻香风清处，有一间茅屋，矗立路边，李布衣脱口道：“快到了。”
李布衣笑了一会，才笑着道：“赖神医年纪不大，只不过这一带人人敬爱他，无论老幼，都唤他作‘爹爹’，他也没有老婆……”
一路行去，李布衣吩嘱：“那团泥握在手心，切莫丢了。”这回倒不必李布衣吩咐，傅晚飞早已牢牢握着泥团，纵叫他丢弃，他也不舍得。
张布衣听到这里，也不禁问道：“那对老公公老婆婆是何人？我看他们的武功底子极高。”
傅晚飞依依不舍，回眼望了再望，农女已回到农佃群中，再也没有抬头，只望见那白头巾红花点下的几绺乌发，傅晚飞神不守舍，惘然若失。
李布衣道：“他们就是当年叱咤风云、威震武林的文抄公和文抄婆。”
就在这一笑尚未及用手捂住之际，仍是给傅晚飞看了去，真是灿若花开，娇美无比，这一笑，使得傅晚飞神飞魄驰，心神震荡，李布衣笑道：“谢了。”又催傅晚飞向前行去。
“文抄公”和“文抄婆”是谁，傅晚飞却没听说过，但受伤的张布衣闻言后，身子震了一震，道：“是……他们！”
傅晚飞如梦初醒，忙伸手出来，农女“咭”地一笑，在他手心放了一堆又黑又湿的污泥，见他痴痴怔怔的样子，忍俊不住，捂脸笑了起来。
傅晚飞却问道：“大哥，你为何先招呼婆婆，然后才招呼公公呢？”
李布衣道：“还不接过。”责备之声里隐带笑意。
按照一般俗礼，总是先招呼男的，再招呼女的，武林中、江湖上也不例外。李布衣呵呵笑道：“那是因为文抄公出名惧内，凡事以文抄婆马首是瞻……要是先招呼文抄公，可害苦了他哩。”
那农女跺足嗔道：“人家给你东西呀。”
声调一转，疾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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